只会留在他心底的一个角落,那里他不会拿出来给任何人看,裘彩撷也一样。
他想起往常时候曾经问过裘彩撷对他的看法,或者说他想套出些裘彩撷对他的爱意,哪怕是用些卑劣手段。
那厮总是迷恋于他的容貌,这点他知道却也善于利用,因着容貌本就天生且为他所有,能够以此获得裘彩撷的爱慕他只会觉得幸运。而其次裘彩撷没有明说,却也隐隐配合着他喜洁的性子,李梵音猜测他的干净也是叫裘彩撷中意的原因。那些个凡尘男子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李梵音自认内外兼修是衬得上裘彩撷的。
可如今……
范驶来了,说了一番他永远不愿提及的话,这话被谁听到都罢了,唯独是叫裘彩撷知晓了去。她心底如何看待他不清楚,不是看不透而是李梵音慌了,再瞧裘彩撷的模样好似怜悯、好似讽刺,又好似因着善解人意而故作无所谓。无论是哪一种,李梵音都觉得两人之前不再干脆明了,他心下纠结、苦闷无解。
;说说吧,这事儿你总得给我一个交代。李梵音觉得心底的那座大山陡然倾塌,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再纠缠这件事了,总归对方都已然装作无事的模样何必又在解开伤疤?但他已然问了,意味着他不愿意放弃,这一次摊开来说的机会。
裘彩撷只觉得头皮发麻,虽说没觉得犯了多大的事儿倒是李梵音的表情严肃到麻木让她觉得事态严重。她麻利地替李梵音搬了一把圈椅,自己个儿则老老实实地立在一头。
;李梵音,你问的是放风筝的事儿还是旁的什么?
李梵音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一下,;旁的?
裘彩撷见他模样突然福至心灵,跳过重点说起了后头的事儿,;我见有人入了你的屋子且说话毫不客气的模样便想着将人引出去,因着你身子不适要是打起来你肯定不是对手的。恰好偏殿有某个小太监不小心留下的出宫采买的旧衣裳,是以我就打算弄个人影吓唬吓唬他。
李梵音面上仍旧崩得很近,;怎么做到的?分明那人影懂得翻过几尺宫墙,是个轻功了得的。
裘彩撷好似觉得被夸奖了一般突然笑了起来,弯弯的眉眼和悄悄捂着嘴角的样子活像个偷了腥的猫,李梵音见状心下倒是轻松了许多。
;你还记得夜里带我去摘月亮的地方吗?
;利用秋千?李梵音心思一转,;怪不得了,这衣衫上连着一根长长的鱼线。
裘彩撷笑得开怀,胸膛轻轻地震颤起来连带责肩膀都不住抖动。;对呢,我用秋千将这衣裳荡出宫门后便躲在那两颗杨树后头,用这鱼线偷偷地将衣裳勾回来。
听到这里李梵音都不得不佩服她的机灵劲儿,不,且是个胆子大的,连个身带兵器的男子都敢糊弄,若非此处是在宫里只怕那人去而复返她也无处遁形。他点了点头,;那这磷石粉。
;哦,那是我见屋子潮湿便差人取了一些放在前头去去湿气和霉气。本来还打算混在漆里头涂在外层更实用些呢。谁知道,这东西遇着一点儿干燥火光居然会发出荧荧的光亮,昨夜吓了我一大跳呢。裘彩撷用两手合抱比了个大字,瞪大的眼睛像条脱水的金鱼一般。
李梵音见她夸张的样子面皮一松,后来倒更像是硬绷着的,;我今日怎的没听你说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