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恢复女儿身的那一刻,终于搬走了压在心头的大石头,也终于把爹逼上了绝路。
"时也,命也。"
三尺绸缎,自挂头顶。
娘亲死的时候,是爹背负了所有罪孽,所以爹死的时候,这些罪孽就压在了她的心头。
浑身像掉进了火炉,热得难受。她拼命挣扎,想摆脱这种困境,似乎有人在跟她作对,非要把她压住,裹得严严实实。
"素素,别动。"
那声音让她心里头痒痒的,就像一颗种子落在心里,发出了芽,春暖花开的那种蓬勃。
这种感觉让她想到了十二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李珏的时候。心里头像是有什么在发芽,痒痒的,胸膛"扑扑"地跳,怎么也停不下来。
"你这小儿,莫不是从私塾中偷跑出来听书的?"他浅笑嫣然,玉佩从他怀中带出来,上面刻了一个"珏"字,四爪龙。
当年的翩翩少年,变成了谨慎言行的景王,清秀的骨骼逐渐棱角分明,成熟稳重,他手握着毛笔,低垂着眉眼,"名讳。"
而后他的目光又变得锐利,冷漠地看着她,"你来做什么。"
谭素的心猛地被揪紧了,痛到窒息,她不顾一切地挣脱禁锢,喊出了藏在她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王爷!"
她睁开干涩的眼睛,望着面前的人,朦胧的视线逐渐清晰,完整勾勒出他的五官,吓得谭素魂儿都快没了。
"相、相爷。"
宁子漠的目光变了几变,忽然站了起来,"你刚刚喊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