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一怔,没来得及回话,对方已经进屋关门。
安宁懊恼又羞惭。
上回,上回他刚搬来,脚上有蓝色的指甲油。送别party那天外国女同学趁他醉了悄悄涂的,醒了他才发现,着急赶飞机没来得及处理,来了国内手边又找不到卸甲水,拖拖拖,拖到被邻居意外发现。
他还记得上回邻居怎么说的。
“大男人还涂指甲油,恶不恶心。”
他能猜到邻居现在怎么想他。无非就是,怎么恶心怎么想吧。
韩岩一回家就窝进沙发。
他工作熬夜多,脊椎出了点小毛病。
隔壁那个邻居一直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表面闷不吭声,三不五时就给你来个“惊喜”。凌晨挪个柜子,清早弹个吉他,现在又夜里吵架。
这类人就是蔫儿坏。
至于指甲油,他倒不是对指甲油有意见,他是对男不男女不女的那种型有意见,不是他的菜。
他这人,往好听了说是宁缺毋滥,往难听了说就是挑剔。
拿出手机想看看工作邮件有没有回复,一解锁页面还停留在那个交友软件。
又有新消息,不想看也看到了。
这回圣母又来新花样了,文字变语音。他往蓝色的语音条一点,手机懒懒贴耳。
“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事情,才看到你的消息。你别急,我马上去跟管理员联系。另外……帖子我已经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