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脸上带了笑意,卧蚕上方,桃花眼内尽是感情,道:“能为燕王‘走到黑’这条路上添砖加完,是宋微应该做的。”
时逍同样跟着笑起来,宋微心里这一放松,支撑着窗棂的手没用好劲儿,身子往外一闪,眼看着就要面朝地摔下去!
时逍匆忙抬手捞住她,宋微只感觉预料之中与泥土的亲密接触并未发生,而是跌入一个陌生中透着熟悉的怀抱,时逍的灼热隔着衣服传递到她身上。
宋微先发制人:“能博得王爷一笑,卑职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出乎意料,时逍并未反唇相讥,而是沉声说:“那宋孔明可要记住这句话了。”
宋微:“……”
-
窗外寒鸦叫了两声,引得月亮都暗淡几分,于丁、宿北和宿南坐在房顶上面面相觑,并不晓得屋内俩人此番到底在讨论什么。
宿北和宿南大概晓得王爷的心思,但于丁可是一直把姓时的所有人当成仇敌来看待的――他一心认为,他们家姑娘与时逍不过是逢场作戏,暂时结盟罢了。
窗户被关上时,于丁听到时逍的吩咐:“于丁,让你主子以后不许坐在窗棂上。”
于丁面上乖乖应声,心里想的是‘这王爷,怎么什么都想管’。
宋微对此倒没有一分微词,她一旦到了桌案旁的榻上,就是正儿八经的跪坐姿势,好像曾经有人因为她在榻上顽皮,用鸡毛掸子教训过她。
时日长了,人就涨了记性,日后再也不会在榻上懒懒散散。
时逍深深的看着宋微,突然出声,道:“九爷为我选的那几条路,我一个都不要。”
宋微抬了抬下巴,说:“哦?”
“那些尽是死路。”时逍跪坐在宋微对面,从桌案上抽出一张宋微写得满满当当的纸,说,“有万里前程的路,九爷这不是给我挑好了?”
宋微并不看他抽出的是哪一张,只是道:“恐怕,王爷在找我前,已经决定好了出路。”
“但能看到九爷为在下操心,前路就算刀山火海――我也敢闯给你看。”时逍道。
宋微呼吸顿了一瞬,抬眸看去时,时逍已经将那张纸收进怀里,道:“这些日子九爷留在刑部,切勿出门。”
“嗯?”
“在邬桥巷中搬运污水的锦衣卫中,有人身上起了红疹,暂时不知是不是疫病,得等太医明日做决断。”时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