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事务的确繁忙,刚回到王廷,大把大把的事等着燕暮寒处理,他这次回来只是为了看一眼祝珩。

昨晚有了夫妻之实,他不好好陪着祝珩就罢了,一面都不见,过于无情。

见他面露犹豫之色,祝珩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你忙就好,我带着裴聆出去。”

“不行!”不提裴聆还好,一听祝珩要带裴聆出去,燕暮寒顿时把其他的事抛之脑后了,急吼吼地阻止,“不许带他,我没事,我陪你去!”

他一直对祝珩拍裴聆头的事耿耿于怀,万一两人独处处出感情来了,还有他什么事。

燕暮寒越想心越往下沉,拉着祝珩就往外走。

去他娘的军务,谁都拦不了他陪心上人。

延塔雪山在几十里之外,乘马车需要花费几个时辰,到达时天就黑了,没什么风景可看。

燕暮寒命人备了马:“路途太远,我们,骑马去。”

下人牵来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燕暮寒皱了下眉头:“怎么牵了踏云,赶紧去换一匹。”

“这匹马看起来挺不错的,为什么要换?”

管家解释道:“踏云是西梁进献的千里马,性子很烈,当初尥蹶子踹伤了很多人,唯有将军驯服了它,王上便将踏云赏赐给了将军。除了将军,踏云不让任何人骑,是下人疏忽了。”

踏云是燕暮寒的专属坐骑,燕暮寒方才吩咐只要一匹马,下人们以为他要独自外出,才将踏云牵了过来。

没成想是要与这位主子共骑。

包括管家在内,所有人都悄悄打量着祝珩。

燕暮寒从不与人骑一匹马,当初迦兰的王女三番五次请求,还搬出了圣上,都没让燕暮寒松口,现如今……

下人们将祝珩的地位又拔高了一截,正准备牵着马去换,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祝珩打量着踏云,眼睛发亮:“别换了,它看起来还挺乖的,就骑它吧。”

祝氏一族戎马倥偬,祝珩身上流着一半祝氏的血,虽体弱多病,但骑马也是一把好手。

“不行,万一踏云,失控,会受伤,害你。”

“可是它看上去和你一样乖。”

燕暮寒的脸轰地一声热了起来,他很想问祝珩一个问题:我也乖乖的,你想骑我吗?

祝珩挑了挑眉,说出口的话跟裹了蜜似的,每一句都甜在燕暮寒心口:“再说了,不是有你在吗?将军英勇无敌,我相信你一定能保护好我。”

燕暮寒斩钉截铁的决心动摇了,从下人手里接过缰绳:“……那好吧。”

比想象中还要好哄。

祝珩摩挲着手串,眼底荡开笑弧:“我想摸摸它,行吗?”

“行。”

燕暮寒已经做好了踏云尥蹶子的准备,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随时准备出手救下祝珩,可没过几秒他就呆住了。

他曾经亲眼目睹踏云尥蹶子将人踢得吐血,可这烈性子今日突然变得软弱可欺,不仅让祝珩摸头,还乖乖地蹭在祝珩身边,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确实挺乖的。”祝珩看向燕暮寒,心里痒起来,“我带着你骑如何?”

“不行,我——”

祝珩眸光潋滟,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诱哄意味:“我抱着你,你靠在我怀里,我们共骑一匹马,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