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费以飒没想到机会这么快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费以飒刚起床便发觉到不对劲。
四肢微微疲软,心跳莫名地快,身上的温度比平时高很多,感觉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烫的。
明明睡觉前还好好的,一觉醒来又出现了发热症状。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沈聘留在他体内的信息素已经失去效果了。
费以飒理解,毕竟抑制剂的作用也有时效性,沈聘当时好像刻意不让他的信息素停留太久,也许因此效果也大打折扣。
费以飒思考了下,特意去搜索相关的健康讲解,果然得到预料之中的答案。
想要把alpha的信息素永久留在omega体内,只有终身标记这个办法。
而临时标记则视乎当时的标记情况而定,像沈聘那样轻轻咬他一口,又不是在腺体上,还那么快就收回信息素,效果当然不能维持很久。
临时标记的方式有好几种。对了,费以飒记得沈聘还说可以交换唾液……
交换唾液?
交换……
费以飒思绪一顿,想起交换唾液是什么概念,不由得有点啼笑皆非。
难怪沈聘说不适合,确实相比之下,那还是咬脖子比较和谐些。
反正他不怕疼。
只要不碰腺体,其他位置随他咬。
费以飒思及此,从床上爬起来,兴冲冲地趁着四肢还有力气去浴室洗漱了一番,然后回到卧房,路过书桌,看到上面散落的抑制剂,还想着要不要给自己注射一支。
转念想到马上要有特效药了,又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于是他走到阳台,打算经过阳台那边去找沈聘。
他家知芷女士精明得很,估计一看到他的脸稍微红了点就意识他来发热期了,避免麻烦,还是稍微避开一点好。
正好他和沈聘房间就隔着一个延伸出来的阳台,基本上走几步就到了,非常方便。费以飒从以前就一直喜欢走这条捷径。
费以飒跳出阳台,穿过阳台,先透过落地窗玻璃看进去。
床上被子掀开了,没有人。
在浴室吗?
费以飒忖思着,想到小竹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个早上洗澡的毛病,明知道身体弱,还每次说他都不听。
这个点不在床上,大概率是在浴室了。
他干脆拉开落地窗玻璃走进去。
一股香甜的、诱人的信息素若有若无地飘来。
正在低头淋浴的沈聘眉头轻颦,他抬头捋起刘海,露出一张沾满水珠的脸。
就算洗再久的冷水也无法消去他心底的躁意。
有解药却无法碰触,想要碰触又只能收回。
一旦苦苦按耐的理智决堤,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因为仅仅一次小放纵,直到现在仍然能感觉到,让他的渴望变得更贪婪。
仿佛还在身边,还在他伸手就可以碰触、低头就可以亲吻的距离。
沈聘垂下眸,用浴巾擦拭掉身上的水珠,套上衣服,等他踏出浴室,就看到前方一个身影坐在他床边,正无聊地翻看他搁在床边的法语书。
见到他走出来,少年合上书籍,对他不太赞同地道:“又一大早就洗澡。”
……不是错觉。
难怪能闻到诱人的信息素香味。
因为始作俑者此刻就坐在他的床边。
沈聘停留在原地,眸色沉沉地凝视着费以飒。
“算了先不说这个。”
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费以飒,察觉到自己四肢开始无力,他转过头,大大咧咧地把脖子面向沈聘的方向,道:“来老铁,快来咬我一口。”
沈聘:“……”
他缓缓地合拢手指,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地朝费以飒的方向走去。
沈聘在费以飒面前停下,视线颇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少年为了方便他咬,见他走到眼前了,还撩起自己根本不存在的发尾,特意提醒道:“这次咬深一点。”
沈聘:“……”
天色刚亮,室内还点着灯,麦色的脖子的暖色灯光下泛着诱人光泽。上面本该有一个创口贴,此刻却不见了,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沈聘不置可否,伸出一根手指抵在那印子边缘,没有直接碰触到,道:“原来的创口贴呢?”
费以飒道:“那玩意太显眼,知芷女士如果看到会问很多问题的,这点小伤口就这样反而容易让人忽略。”
沈聘目光落在那浅浅的牙印上,昨天破了皮,今天就已经好了几分,再过几日这个印子就会消失不见。
omega的体质不容易留疤。
只有和alpha缔结了标记关系后,腺体上的牙印才会终身烙下。除非放弃腺体将标记彻底洗去,不然这辈子都会有痕迹。
所以,如果不是终身标记,无论他在费以飒身上留下什么痕迹,时间一久就会消失。
就像以前就在费以飒身上的伤疤,额头上的“男子汉徽章”,都在这分化的一年内消失不见。
费以飒当时还曾自嘲说看来当omega也有好处。
虽然把他男子汉的徽章完全抹去了,起码还给他一副完美无缺,没有一丝伤疤瑕疵的身材。
费以飒等了会儿,没等来小竹马的安抚,omega本能朝他发出抗议,隐隐开始让费以飒有些焦躁,他催促沈聘:“别发呆了,你倒是咬啊。”
沈聘问:“你的抑制剂呢?”
费以飒一脸坦荡地道:“我没带过来。横竖你不是可以安抚嘛,你就直接给我来一口……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