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唔……”发出一声,我撑着地上坐了起来,茫然地看着已经暮色的天空,周围没有人,知了发出刺耳的鸣声,但意外的感觉舒缓了神经。

我摇摇晃晃地起身,眼眸空洞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夜色微凉,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脚下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一个踉跄往前倾倒,闭上眼睛,没有疼痛的感觉,一股熟悉的味道扑进鼻子里。

“哥哥!”

或许是这声音很熟悉,也或者是这味道,称呼......我昏昏欲睡,眼皮打架,最后还是紧紧黏在了一起。

黑暗,寂静,我很享受这种感觉,全身心的放松,就像飘荡在温水里,舒服的叹息。

不过没过多久,我被男女的吵架声吵醒,睁开眼睛,发了一会呆,眼神才渐渐聚焦。

“你叫我别生气?这怎么可能!他去哪我都无所谓!可害的小炀这么晚了还出去找他,小炀现在是教授的助手,学习和休息很重要!难道要那个孽子毁了小炀吗!”女声刺耳嘶声力竭的喊道。

“只是晚了一会,不会毁了小炀的!你冷静点。”男声无奈又气恼。

“冷静?我怎么冷静!如果不是他!小炀都......”

“孩子他妈!大学毕业后小炀会出国的,只是早晚而已!更何况小炀本来就是跳级的!他现在才17岁,刚好读大三,大四毕业刚好成年!”

我侧着身,抱着自己,尽力不去听这吵架声,是啊,牧炀很聪明,直接跳到和我一个年级。这么想着,我更用力地抱紧了自己。可突然,指尖碰到一个冰冷的东西。我猛地揭开被子,一个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嘴角勾起嘲笑角度的小丑面具愕然躺在那里。

重重的喘息声,深夜地小巷子里,在这个城市的角落,没有人注意,一个戴着可笑的小丑面具的少年在和五六个人打架,地上已经躺了两个人,还站着的三人之中其中一人染着黄毛,另外两人染的红毛,红毛扶着单跪在地的黄毛,显然这个黄毛是他们中的老大。

“艹他妈的!老子今天不弄死你!”黄毛咬着牙,眼里充满了血丝,从裤包里拿出一把折叠刀,使劲一甩,尖锐泛着银光的刀露了出来。

“大哥!”其中一个红毛看到黄毛掏出折叠刀,已经煞白了脸。

“大哥,三弟说的对,我们不能为了他坐局子!”另一个红毛也苍白了脸,附和道。

黄毛仇恨的看着小丑面具,像是要咬碎了一口银牙,大力地挣扎了一下,旁边两个扶着他的红毛死死拉住黄毛,“大哥,我们走吧,我们去李哥,让他叫人揍这个小子一顿......”

“是啊是啊,大哥,别脏了我们的手!”

黄毛死死地盯着小丑面具,狠狠地把他记下,不甘心的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走!”

黄毛被扶持着离开,经过小丑面具旁边时,还狠狠地撞了下他,“你给我等着!”

黄毛一伙人离开了,当然,躺在地上的也颤颤巍巍离开了,不难看出被收拾的很惨。

夜风轻抚着发丝和生疼的手,鲜血顺着指尖落下,透过小丑面具,那双漆黑的,毫无波动的古井一样的眼眸,小丑面具仰头望着夜空,过了一会,转身离开。

地上留下的血迹,还有擦痕,在这安静的无人问津的小巷里,看起来好不恐怖,像鬼片电影里的场景一样。

“啊!”我猛地坐起身,右手使劲捏住心脏处的衣服,好像能缓解心脏怦怦跳出胸腔的胀痛。

左手大拇指按着太阳穴,那种心悸的感觉很不好,只记得做了一个噩梦,至于梦的内容,真的一点都不记得。

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我撑着床,双腿放在木质地板上,沁凉入心,对于被噩梦惊的满身大汗的我来说,有很大的缓解作用,看向窗外,像一条翻了白肚的鱼,看向床头柜上的闹钟,4:56。

还早。

高考那几个月,我每天都是这么早起来背书,即使上了大学,这个生物钟也没改变,就这样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

坐了一会,全身很黏,内心不似平常平静,莫名的暴躁,握紧拳头,希望能缓解这暴躁,指甲陷进掌心,疼痛夹杂着,同时身上像数百只小虫子在爬一样。

终于,我忍不住了,猛地捶在软绵绵的床上,发出一声很大的闷响,收回思绪,我这才意识到这样会吵醒他们。

屏着呼吸,过了十多秒,没有任何声音,很好,没有吵醒他们。我松了一口起,心中抬起的石头也落了地。

下床,走向衣柜前,打开衣柜,我看着一件黑色的微薄的短袖,一条黑色的夏季款的紧身裤,我很清楚,我并没有这样的衣服,那这衣服又是怎么来的,看起来还很新,应该是才买没多久。

难道是牧炀的衣服,放在我这了?皱着眉。不,牧炀从来都不喜欢黑色的东西,不可能是牧炀的,那是妈妈或爸爸给我买的?这显然也不可能......

我不打算在消耗我少的可怜的脑细胞,将这套莫名出现的衣服推到一变,拿出另一件黑色,能遮住全身的衣服。牧炀不喜欢黑色,可是我喜欢。

这本质的区分了我会牧炀,是啊,白色......我抓着的布块的那一块深深地陷在了一起。垂下眼眸,脑袋很重。

怔了一会,我缓缓将视线移到那套黑色的普通休闲衣上,像是受了蛊惑,右手伸直,拿着的衣服也因为无意间的松手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响声,惊回了我的意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看着自己的双手,至从那天看到那个小丑面具后一切都很奇怪,莫名的暴躁不安,会出现一些以前没有的东西,这件衣服也是,前几天突然出现的益达口香糖也是,当时还以为是牧炀地,不过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重,重到难以呼吸,我将掉在地上的衣服捡起,逃跑一样向房间的浴室里踉跄跑去,把门关上,并惊慌地上锁,因为急促,甚至好几次都没碰到锁。

将衣服挂在门背后的挂钩上,脱掉被汗水浸湿的衣服,一股汗味扑鼻而来,我将脏衣服扔进盆里,打开喷头,将水温调到最冷。

我需要冷静,不置可否,我看着颤抖地双手,我在害怕……缓缓蹲下,我抱着自己闷闷的痛哭,任由冰冷的水滑过我的皮肤......

谁来救救我啊......总有一种要消失了的感觉......

视线陷入黑暗的我没有看到,对面的镜子里,竟然出现一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那人穿着的正是我衣柜里突然出现的衣服,和我大径不同的是他的头发是往后撩的,露出一片光滑的额头,没有戴笨重的黑框眼镜,嘴角勾起邪恶的一个角度,他在向下看,看的方向正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