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种着玉兰树,秋来花已败落,显得有些萧瑟。
她身子骨弱,要安置的物件多。
早在两天前就安排下人把庄园和碧落庭院里外打扫了几番,兴许要在此处住上两晚。
一位身着甲衣的护卫走进庭院,停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说:“郡主与小世子好生看戏,今儿王爷便不来看戏了,留了少将军给郡主护卫。”
这少将军便是骆也。
看来他一早便得了吩咐,难怪来接她前往的人是他,骆云昭的护卫一向都不是骆也负责的。
“爹爹自己请的戏班,自己却不来看。”
骆云昭循着话问:“他做什么去了?”
护卫拱拱手,说道:“骆王爷同姜蒲先生在酉子峰下棋对弈。”
看来是商议别事。
此次爹爹带骆凤池入京,雍北的一半是要交给姜蒲先生的,听军中传姜蒲先生有心归隐了。
骆云昭不再细问父亲,转眸忖度。
她把茶杯放下,随口询问:“骆也做什么去了。”
椿延接过话:“似乎是在马厩安顿马匹。”
骆云昭摆手让士兵退下,有些疲乏了,便自己进屋里去歇息。
行车劳顿,午时用过药膳后,骆云昭倚着美人塌片刻后就沉沉入睡。
榻旁燃着暖炭,而丫鬟榴月守着炭火。
若是灭了炭,这位寒病缠身的郡主是睡不安稳的。
待骆云昭醒来时,便已是黄昏。
窗外的天边已泛起层火红的霞云,庭院里静悠悠的,只有暖炭燃烧的细微声响。
暖炭烧得平时要旺,兴许是换了住处,榴月怕她染着寒气,多添了些。
骆云昭揉着额首,手脚比以往更加冰凉,心肺都透着股寒气,尽管近来没有发病,病情的加重她能感觉到。
还能感觉到秋的寒意,即便这几日的天气尚佳,过了仲秋节,是要变天了。
骆云昭不禁猛咳几声,声线有些哑。
榴月连忙递上温茶,只怕她是犯寒,连忙去唤人叫夏沛儿。
骆云昭温茶润喉,侧眸看向榻旁的暖炭。
温暖是需要靠她想象才有的东西。
不知是否是因为榻边炭火,又一次梦见给她取暖的人。
记不清梦里有什么,只知道他们很亲密,不同于寻常关系的亲密。
骆云昭逐渐失神。
直到榴月唤她一声,才回过神。
夕阳照映在面容上,神情显得恍然。
骆云昭晃了晃头。
夏沛儿就在庭院里。
得到消息,三脚两步就入了房。
骆云昭已恢复平常模样,起榻穿衣,相安无事,顺便招呼夏沛儿一同用膳。
夏沛儿松了口气:“榴月见你状态不好,我差些以为你又发病了。”
骆云昭系整衣带:“是有些寒,不过还好,没什么影响。”
夏沛儿打量着她的神色,确实不是发病时的状态。
骆云昭在桌案前席地坐下,缓缓道:“近来总做类似的梦,有些失神不解。”
夏沛儿斟着茶:“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