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的南梁王也是久病以来的第一次上朝。
他看着跟诸位皇子站在一起的公仪复,满脸骄傲。
早朝议事完毕,终于谈到这次南梁水患问题,公仪奈身躯舒展,灾区各种问题及处理安置信手拈来,周黎则在一旁听着。
圣人问道,她只答是或者否,其他一切具让公仪奈处理。
公仪奈这次可是大大的出尽了风头。
圣人看着公仪奈,脸上露出微微慈爱:“听闻这次在南梁,小六险被刺杀?凶手是谁?可有逮到?”
周黎这才出声说道:“因为急着回京交差,故事情还在调查。”
圣人面色不改,却龙威深重。
“南梁地界能出现敢杀害皇子者,不过是教管不严,南梁王。”
圣人突然出声:“这是你的封地,你作何解释?”
南梁王颤颤巍巍地跪倒,周黎也赶紧伏跪。
“圣人是我治下不严,请圣人责罚。”
他不辩解,直接请罪。
圣人道:“你久不回封地,出现这事不怨你,但也不得不罚,朕知道你腿疾又犯,但敢诛杀我儿的人!虽远必诛!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办不好再来领罚!”
()“是,
臣知道了!”南梁王接下。
站在前排的高佑心里一惊,
圣人竟然把这件事交给公仪雄飞!这次怕是要完!
散朝之后,周黎看着公仪奈跟着太子走了,她站在原地,转身去见父亲,两人相形渐远,就像是原本既定的命运那样。
南梁王拍着周黎的肩膀夸赞道:“干得不错!”
周黎笑道:“事情都是六皇子处理的,我不过是个拖油瓶。”
南梁王笑着摇头,要是他儿子把这事一手拦下才危险,现在这样正好。
自家继承人不优秀,被圣人的儿子压过,才能让圣人高枕无忧。
两人慢慢在宫内走着回家。
南梁王说道:“等这件事了,我就要带着你母亲回封地了,我会辞去其他职位,以后京城里就看你自己造化了,记住……”
“不要出头。”周黎接上,“枪打出头鸟。”
“你懂就好。”
南梁王说道:“你不要怨我这个当父亲的狠心。”
周黎摇头:“你跟我母亲早些离开也好,京城这是非之地不要沾染才对。”
几位皇子已经长大,虽然太子早早册立,但看这风云变化,已经有人蠢蠢欲动。
宫门口,周黎扶父亲上车,她才跳上去。
马车晃动,到了街上,南梁王才说道:“密信我已经交给圣人,今天不过是过个明眼,圣人还是相信我的,你在京城照顾好你母亲,等到事情结束,再把她送来。”
周黎点头。
南梁王又拍拍她的肩膀,“和红英好好生活。”
“父亲你放心。”周黎道。
送走南梁王,周黎学业未断,继续在养英堂学习,倒是三皇子和公孙奈不约而同的忙碌起来,经常请假,太傅们也睁一眼闭一只眼,毕竟皇子们也到了领差事的年纪,倒是世子一点也不慌,还每天领着七皇子和八皇子玩。
三皇子和四皇子在学堂里就是个透明人,虽然母家职位不高,但到底地位清贵,两个人经常待在一起,不掺和其他事情,这次养英堂却又有了差事,帮助翰林院整理新科进士试卷,这也是太傅见各位皇子们闲着,找圣人请上的。
周黎听闻,知道庆国科举舞弊大案要来了。
就是这场舞弊大案,令太子伤筋动骨,也让六皇子公仪奈再进一步。
秋凉,周黎早早就被家里人披上了披风,一早前往学知院,将和批阅试卷的翰林们关在一起。
当然她不是要去改卷的,而是去分出试卷,统计甲乙丙丁。
路上撞见了公仪奈的马车,周黎吩咐了一句,特意和公仪奈的马车并行。
她挑开车帘看向对面喊道:“公仪奈,我们几日未见了?你是不是故意躲我?”
日光熹微,马车里昏暗,点了一盏灯。
公仪奈手上正看着统计出的学子名单,想着几人能为太子所用,听到公仪复的声音,她愣了愣。
自从上次办事之后,她确实有意在躲着公仪复。
因为看到公仪复就想起自己任人宰割的事情。
南梁王调查还没回来,公仪奈却已经从太子口中知道是谁要杀自己。
也怪她当时愚笨,死活没想起来是三皇子跟自己有仇。
据说南梁王已经调查出实证,但因为秋闱又耽搁了。
公仪奈想东想西,突然一声惊马,马车摇摆了下,下人惊呼“世子!”
一双手挑开车帘,钻了进来。
周黎笑嘻嘻道:“君不来,我自见君。”
白衣少年郎,明媚如三月春光。
公仪奈垂下眉眼,没有做声,任由公仪复靠近。
周黎坐在她身旁,马车晃动,膝盖碰到了她的膝盖,周黎问:“最近这么忙吗?都不来找我玩,听说你干了许多事?太子对你好吗?”
公仪奈心中无奈叹气。
对于公仪复的问话她避无可避,所幸拿起书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周黎挠了挠头,小声嘀咕:“这么认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