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只看看,公仪奈要掏钱,让她推了回去,周黎说道:“买回去也是浪费,赏给下人,她们都不一定会用。”
“那你有什么想买的吗?”公
仪奈笑着问。
旁边卖首饰的老板乘机推销自己的商品,“公子要不看看我这里的东西?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但你看我这木簪,可是取自同心树啊!你要送给夫人,保证你两恩恩爱爱,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公仪奈就喜欢听别人说这话,直接就付钱买了,她看着周黎,亲手插在了周黎头上,木簪样子古朴,与周黎今天出门戴得相得益彰,旁边的老板拍手叫好,直夸周黎戴上漂亮,周黎迎着周围人打趣看热闹的眼光,脸颊有些发烫,轻轻地推搡了下公仪奈。
公仪奈夸道:“粗布麻衣不掩玉色,这木簪搭配夫人甚好。”
周围人笑了起来,为这对恩爱夫妻,周黎却脸颊越红,拉过公仪奈的衣袖逃也似的离开,走了好久,感觉后背还有打趣的目光。
“你耳根子怎么这么软?”周黎摸着头上木簪软软地抱怨道:“人家说什么你就买?我戴上真得好看吗?”
没有镜子,周黎也不知道自己戴上何样,只能看着公仪奈,寻求她的肯定。
“当然好看,夫人就算是披麻袋也好看。”公仪奈嘴甜的,周黎都分不出真假,周黎狐疑地看着她,又得到一个肯定的笑容,才抿唇笑了起来,倒是流露出几分孩子气。
公仪奈唇角也流露出真心的笑容,她向周黎伸手,周黎搭上,两人沿着街边慢慢地转,接下来就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了,两人也不着急回去。
虽然已至冬天,山脚下是枯树,但走过市集,远处竟有一片林子,林子里干枯的树上绑满了红色的布条,远远望去,竟如一片红云,周黎还纳闷这时节怎么还有树花开得这么鲜艳,走近才发觉真相。
每条红布上都用金笔写了名字,公仪奈让人去打听,才知道这一片是有名的如意林,因为在皇庙的山脚下,传说这片树林曾有高僧坐化,曾经有小伙母亲病重,他千里迢迢来寺庙求佛,行至夜里在林里修整,晚上做梦,得梦中高僧点化,买了一张红布写好母亲姓名悬挂枝头,回去后母亲果然病好,小伙的事情传开后,有好事人也来试试,没想到也美梦成真,随后就有越来越多人来此悬挂红布,这片无名的树林,也就被人唤作了如意林。
公仪奈听完来了兴趣,正想着去哪里买红布和金笔,没想到又向前走了几步,就有人支摊在卖,还是个书生,正有人买布,求他写两笔字,公仪奈和周黎凑上前去,周黎忍不住在心中叫了一声好。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人书法字体端正,正楷写得撇是撇,勾是勾,字迹工整,可比印刷,再看旁边支摊的大字布上写着可代写家书,周黎和公仪奈对看一眼,心有灵犀,等排在前面的人写完字,公仪奈叫人上前去,侍卫说道:“借你摊子一用。”
侍卫拿出一两银子,书生立即拿过银子,慢脸堆笑的让开,“您请,您请。”
侍卫去请太子,太子的名讳他们肯定不能随便写,公仪奈坐下,两张红布早已在桌上用石头压好,公仪奈一挥而就,在红布上分别写上自己和周黎名字,周黎脸有些
红,这种做法不亚于小情侣在锁同心锁。
听说要亲自去挂才吉利,公仪奈也不假他手,她拿着两张布条去树林中找合适的树木,周黎跟在她身后,见她亲自把布条系在一起,悬挂在枝丫上,北风吹,红布如灵蛇飞舞,带来一片红霞。
两人原路返回,讨论起刚才那位书生,刚才来时,公仪奈留话,让一位侍卫找那个书生去写一封家书,大致内容是:儿在京城一切安好,勿念。
但有要求,要求对方用这一句话写出一封长信出来。
周黎不解其意,“我观他字好,楷体看不出来,本想着让他再写其他的字看看。代为监国。
公仪奈去看庆帝,庆帝躺在床上双鬓斑白,他眼神浑浊似乎是想起了往事,拉住太子的手庆帝说:“秋猎之事,朕已经查清,但母后去世时仅留下一句遗言,那就是让朕照顾好她的妹妹静太妃,朕知道你怨,静太妃朕已经送她去皇庄颐养天年,至于皇后,她死了儿子,朕也心痛,到底是你的母亲,你看在朕的面子上,放过她吧。”
原来秋猎之事,是皇后与静太妃连手对太子布下杀招,三皇子是静太妃养大,她对三皇子本就有养育之情,见到跟在三皇子身后的公仪奈上位,心里哪有不暗恨的。
皇后更是因为前太子之事恨死公仪奈,所以两个人连手布下天罗地网,请君入瓮,如果不是周黎突然出现救了公仪奈,怕是公仪奈小命不保。
太子羽翼已丰,庆帝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但公仪奈还愿意披张孝顺的外壳,他就以此要挟。
庆帝道:“朕愿意退位让贤,但太子妃你必须娶闻阁老的女儿!”
公仪奈心道还不死心,还想安拆自己人进她的地盘,她嘴角露出微笑在庆帝耳边淡淡说道:“朝堂一半的人都支持我,如果您今天急病去世,怕是他们立马就会推我上位,不过我不会就此上位,我会再三推辞,等到百官跪在我面前,我再拿出您当时金口玉牙册封的太子圣旨,毕竟我为正统,这个位置本该就是我的。”
宝剑锋从磨砺出,蛰伏五年,公仪奈细心磨剑,终于可以拔剑。
庆帝气急吐血,昏倒前还逮住公仪奈的手臂不放,“你……你……好样的……”
公仪奈冷笑,待庆帝昏死过去,她抹掉庆帝的手,立马大声吼道:“快来人啊!父皇晕过去了!”
公仪奈忙碌到深夜才回到宫中,周黎从皇庙回来就留在了公仪奈身旁,她伺候公仪奈洗漱,这几天公仪奈为太后守灵,觉都不够睡,还要处理国事,公仪奈一回来,周黎就争先恐后想让她多睡一会,不然又要到上早朝的时间了,她褪去公仪奈的外衫,把毛巾递过去让她擦擦脸。
公仪奈一抬手,袖口滑落,露出她手臂上的青黑指印。
周黎大惊,谁敢伤害太子?
“这是谁弄得?”周黎皱眉,去找药箱,给公仪奈上药。
公仪奈用毛巾敷了敷脸才觉得活了过来,从灵堂回来,天冷得把她脸都冻僵了,尤其是灵堂为了尸体不腐烂,温度还不能弄太高,只能穿厚点,烤个炭盆,守夜简直是折磨人。
她不在意道:“一点小伤。”
周黎拉过她的手臂叹气,知道又是她不能知道的事情,从皇庙回来后,公仪奈越发神秘了,经常半夜还要起床去处理事情,作为睡在她身旁的枕边人,周黎最清楚不过她的变化,周黎心里也有些猜测,毕竟公仪奈从没有过想要瞒着她,她也只能装傻,毕竟这种事,一旦走漏了风声,可是杀头的大罪。
又过了几天,太后成功下葬。
接近年关,因为太后的丧事,各家皆小心翼翼,庆帝身体据说也不是太好,一直在请御
医,朝堂由太子监国,各位阁老辅佐倒也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