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爆炸的后续事宜被处理妥当,博维尔上飞行器的时候还看到一只虫抱着劫后余生的小虫崽向他小跑过来想要道谢。
但他已经跨进舱门隔绝了外界,后背的军服被软化的翅膜融成的液体腐蚀出两条狭长的缝隙,衣服已经坏了,博维尔随手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他坐下后想了想,在终端上迟缓的输入了一个名字:谢宴。
再想了想,他又将名字删去,换了另外一个。
谢希尔。
弹出来的都是一些小地方发出来的商报或者慈善会的报道,谢希尔现在知名度不高,就是个小有资产,但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商户。
不像他记忆中后来的那样行事张扬和野心勃勃,喜欢在星网上到处营销自己,高呼帝国主义应当让位于总统制度,不应当世世代代让所有虫族都被一个姓氏来统治打压,将所有星际人民区分三六九等阶级对待。他宣扬平等和民主,高举自由的大旗,到处进行演讲拉票,上蹿下跳。
可惜博维尔没有看到他上辈子的结局,因为他真的很好奇这只离经叛道的雄虫,最后到底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博维尔靠在后座上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星空。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他晋升准将之后军部就开始向他施压,催他给自己找一位雄虫了。他的基因和天生s级的精神力对于军部来说是不得多得的优秀资源,在他连续三次无视军部下发的命令之后,他的档案直接被强制上了中央调度系统。
很没意思,博维尔托着下巴,手指点在金属质地的扶手上。
真的没意思。
但他有点好奇,上辈子到底是谁这么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所以生活还是得继续。
谢宴被安保部的虫送回家里,刚进门就对上了谢希尔沉着的脸色。
虫族平均寿命接近两百六十年,谢希尔看上去仍然年轻,只是笑起来时眼角眉梢浅浅的细纹会暴露他的实际年龄,但谢宴从没见他对自己笑过。
他只会对那些能带给他收益的商人同盟笑。
谢宴关上门后,谢希尔掀起眼皮,冷嗤:“野哪里去了,终于舍得回来了?”
谢宴无视他的话语,沉默无声的向自己房间走去,谢希尔额头青筋跳了跳,猛的一拍桌子:“我问你话啊,你聋了吗?”
脚步顿了顿,谢宴回过头,面无表情的说:“对不起,父亲,我错了,我今天去了商城,碰到□□,侥幸全胳膊全腿的回来了,非常抱歉。”
在年幼的时候他还会学着斟酌字句,避免自己踩中谢希尔的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