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等了一会儿,海风从窗户灌进来,抚过他的皮肤和肩发,他听到了外面的鸟叫,但是属于博维尔身上的气味和血腥味却越来越淡。
谢宴睁开眼睛,若有所思,只看见地上留着一串血脚印。
他顺着脚印上楼,转弯,沿着回廊一路通往尽头,推开门,浴室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谢宴脚步不停,跨过偌大的浴室外围一把掀开淋浴帘,看见博维尔开着冷水蹲在浴缸最角落,把自己的手腕咬得血肉模糊,血水混合物幽幽顺着浴缸被冲进下水道里,博维尔耷拉着眼皮,哑声道:“不要看。”
谢宴踩了一只脚进去:“如果我就要看呢?”
博维尔往后退了退,地上还有他控制不住钻出来的骨翼,却又被他自己硬生生的扯下来,离体的骨翼在地上萎靡,融化,渐渐化为一摊黑色的血水。
在头发被一只手撩起来的瞬间,博维尔几乎有些绝望。他想,自己最狼狈狰狞的丑样子被谢宴看见了。
这在上辈子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在谢宴面前向来得体有礼。
不过现在好像一切都毁了。
谢宴会后悔自己和一只这么容易就发疯失控的雌虫结婚吗?他会害怕他,恐惧他,然后......离开他吗?
冷水浇在博维尔的头顶上,又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滑落,谢宴抬起他的脸,神色淡淡:“你怎么知道这样我是喜欢还是讨厌?”
博维尔微愣。
如果有的人就是喜欢落水的狗勾呢?
他忍得有些发抖的手轻轻攥上谢宴的手腕,见他眸光不变,博维尔的嘴唇抖了一下,而后猛的拢住谢宴将他摁向自己,重重的吻上了谢宴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