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他吃药睡着了。”

欺骗警察和医生的那套说辞显然不适合说给伊佐那的下属听,不然以后他在帮派里没法对别人吆五喝六。

“是这样的,今天在六本木的街头,黑川君热心扶一位老奶奶过马路,结果掉进了下水道。”

当事人立刻给了我一个“你是蠢货吗”的眼神。

“他扶老奶奶过马路?”小弟毫不犹豫地说,“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我捂住伊佐那的眼睛,“黑川君的内心也有柔软的一面,他会帮路过的女生扶住滑落的墨镜,也会帮上了年纪的老人过马路,可能那个老人让他想起了他自己的奶奶吧。”

……该死的,又试图抬腿踹我了。

我用膝盖压住他的小腿,强迫他老实下来,然后继续对小弟说:“总之如果你不忙的话,可以过来照顾黑川君吗?这家医院的住院部是允许家属陪护的,我把地址发给你。”

“谢了。”小弟顿了顿,“请问你是?”

“我是黑川君新认识的朋友,我叫若宫芙柚子。”

黑川君不认我这个朋友,居然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开始咬我的手腕了。

我拿起桌子上的电视遥控器,塞进他的嘴里。

他的牙齿上下一磕,刚好打开了电视机。

“芙柚子?”小弟的声音与电视机开机的声音在一瞬间重叠。

伊佐那打开的是一档歌舞节目,很吵。

小弟改口说:“若宫小姐,我马上就来医院。”

……我没有听错。

他的确先叫了我一声芙柚子。

按照道理来说,人不会第一次听到别人的姓名时,就直接去掉姓氏叫名字。

还没等我想明白,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算了,也可能是自来熟吧。

“我!一!定!会!宰!了!你!”

伊佐那倔强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但声音太小,像蚊子哼哼,气势上完全够不上威胁。

“好的,我等你。”我看到出现在楼下接我的樱庭,起身离开病房,在踏出最后一步时,我回头望了伊佐那一眼,他也正气呼呼地看着我。

生动的、不加掩饰厌恶地看着我,没有半点的虚伪,无比真实。

偶遇伊佐那、围观伊佐那打架、电击伊佐那、送伊佐那进警局、将伊佐那当人肉垫子、送伊佐那进医院,这经历又疯狂又过瘾。

但他本人估计气到肺都要炸了。

我有办法让他更生气。

“可是伊佐那,凭你做得到吗?”

“!!!”

我和他一个住京都,一个在东京,本就难有交集。

之后的大半年里,我一次都没有见过伊佐那,并从泉心中学的国中部升入了高中部,这时候却在我的堂弟身上,发生了一件与暴走族有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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