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景郁没撒手,“反正明日就走了,没人会知道咱们是谁。”
庭渊:“可是现在丢人。”
伯景郁看到前头有卖面具的,拉着庭渊快走了几步,选了两个面具,“把脸挡起来就不用丢人了。”
庭渊:“?????”
这不就是掩耳盗铃吗?
把自己的脸挡起来,别人是看不见脸了,又不是看不见人了。
伯景郁将面具给他戴上,拿过摊主的铜镜给他看,“这样就没人知道你是谁了。”
庭渊:“面具都戴上了,便不用拉手了吧。”
伯景郁把另一个面具戴上,拉着庭渊的手腕,“还是拉着吧,前头人多,免得挤散。”
庭渊:“你不如拿根绳子把我拴在你的腰上。”
赤风道:“我觉得有道理。”
庭渊看伯景郁。
伯景郁:“你又不是狗,怎么能用绳子拴住?”
他见庭渊不愿意被他拉着,放开了庭渊,“你不想拉就不拉,我会跟着你。”
几人继续往前走,杏儿和平安已经挤进了人群消失不见。
庭渊也想去看灯谜,便往人多的地方去了。
前脚他刚进入灯谜会,后脚便有一群人打着腰鼓举着各种纸扎的东西将他与伯景郁他们隔开。
随着人不断往广场正中心的地方挤,前方有人举着各种纸扎灯笼,遮挡了他的视线,让他完全看不见伯景郁在哪里。
伯景郁也看不见庭渊了,被分隔前,他看见庭渊与他只有几步远,一眨眼的工夫,庭渊就不见了。
伯景郁与赤风说:“你去高处看看,庭渊不见了。”
赤风用长鞭缠住上方建筑的围栏,踩着柱子纵身一跃,便上了二楼,在密密麻麻都是人头的广场中寻找庭渊的位置。
伯景郁心急,看着这长长的游街队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完。
惊风也在四处巡查,“要拉着他他不让,这下好了。”
伯景郁:“少抱怨两句,快找。”
他几次想穿过巡灯的队伍,也没能成功,这些人实在是太密了,他无法成功逆向冲过去。
庭渊一退再退,退到了角落里,任凭他伸长了脖子,也无法看到伯景郁他们,高呼他的名字:“伯景郁——”
此时他有些后悔应该由伯景郁拉着他的,这样他们就不会被冲散了。
等着长长的队伍过完,伯景郁一头冲进逆向的人群里,大声喊着庭渊的名字。
可惜现场太吵了,他听不见任何回应。
庭渊也听不见他的呼喊。
前方人群中有人表演,唢呐锣镲结合大鼓的声音,还有烟火冲天,四处飘散的都是烟雾,可见度也低。
伯景郁此时真是着急死了,早知道刚才就脸皮厚一些,不让拉也要拉着,这样就不会弄丢他了。
庭渊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伯景郁,只好站在原地不动,他相信伯景郁现在肯定在找他,若他离开了,两个人都在动,很可能会越来越远找不到对方。
随着烟雾散开,赤风终于看见了庭渊,朝伯景郁喊道:“殿下,他在西北角的柱子下。”
伯景郁听到惊风的呼喊,迅速朝着庭渊所在的方向靠近。
所有人都在往中间的方向走,只有伯景郁往相反的方向从一群人中挤了出来。
庭渊看到他的那一刻,无法描述自己内心的心情,他朝伯景郁招手。
已经准备好被他骂了,他看到伯景郁的头发都被弄乱了。想来为了找他,挤过那么多人也是不容易。
伯景郁看到庭渊,松了口气,快速跑到他身边,前后左右上下都看了一遍,问道:“受伤了没有?”
没有等来想象中的臭骂,而是急切地关心,庭渊心中一暖,忙摇头:“没受伤,你呢?”
伯景郁摇头:“我也没受伤。”
他拉住庭渊的手,“不能再走丢了,吓到我了。”
伯景郁从小便被教育,不能把情绪在脸上表现出来,此时他看着一脸平静。
可庭渊相信他是被吓到了,手心里全都是汗。
他道:“对不起,我不该固执。”
伯景郁握紧了他的手:“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跟住你,把你弄丢了。”
庭渊心中对伯景郁又暖了几分,不想让他自责,便将一切都往自己的身上揽。
赤风和惊风也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各有各的狼狈。
惊风看到庭渊安然无恙,再看伯景郁已经乱了的头发,气不打一处来,“拉你的手你是能少块肉吗?”
伯景郁道:“别说了,他也被吓到了,这也不是他有意的。”
惊风:“……”
算了,他就不该说。
赤风本来是想损庭渊两句的,见伯景郁这么维护,把话给咽了回去。
伯景郁问庭院,“你还要去猜灯谜吗?”
庭渊摇头:“不要了。”
人太多,他怕再给自己挤没了,让伯景郁到处找。
伯景郁也是觉得这人太多了,庭渊身体不好,他怕给庭渊挤出个好歹,心中暗暗发誓以后绝不让庭渊来人多的地方,征求庭渊的意见:“那我们回去?”
“好。”
庭渊也觉得该回去了,免得自己再整出问题。
他看着自己手上的兔子灯,已经没有灯了,就只剩下一根竹棍,“灯没了。”
伯景郁的兔子灯也不见了。
“等会儿回去了重新给你买一个。”
伯景郁拉着他从小巷子里离开,不敢走大路,大街道上现在人正是最多。
小巷子的灯笼都是自家门前挂两个,亮一处黑一处。
兔子灯没了也有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