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起嘴角,赵予墨笑得更灿烂了。
临柏是劝诫他不要太冲动,凡事三思而后行!
这是在担心他呀!
轻轻抖了抖字幅,赵予墨偷偷催干墨迹说:“不必担心。”
“我是什么脾气,京中只要耳闻过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么做其实也有思量,都是故意的。”
临柏眉头微抬起,脑袋微斜,木兰花簪随之移动。
故意的?
看出他询问的意思,赵予墨示意临柏坐下。二人在书案对面而坐,位置靠得很近,刚好适合说些悄悄话。
“我如今位居高位,暗地里不知多少人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而你猜,这些人中,都有什么人?”
临柏不明其意,只道赵予墨指了指上头,他才稍稍怔神,回过味来。
赵予墨神色未变,声音却压低了许多。
“天子多疑,我虽有安邦镇国之功,却也难免忌惮。若我表现得无欲无求,又脾气随和,随便同什么人都交好,反倒惹人非议。”
而且他的脾气当真是京中出了名的暴躁,当上镇北侯后若倏然收敛,更不知天子会怎么猜他。
他又道:“而且,我搏这官职爵位,本就是为你,从不是秘密。”
临柏呼吸一顿。
既见曳曳烛影下,果敢刚毅的男子被柔和了五官,竟透出几分独属一人的温柔神色。
赵予墨声音慢慢,浅诉情肠。
“数年之前,新帝登基,国根不稳,邻国狼环虎伺,边关战事告急,朝中可用之才皆被调遣他方。北疆一时寻不出人手,我便抓紧机会,主动请缨。”
“新帝龙颜大悦,当即便许下诺言,若我得胜归来,便封我镇北侯之位。所幸五年后,我不负所托,定北凯旋。”
他说的轻巧,丝毫不提其中危险煎熬。
临柏仔细听着,感觉赵予墨的视线聚拢在自己身上,炙热而温柔。
之后的事,临柏从服侍自己的宫人嘴里听到过一二。
天子封侯,镇北侯趁势讨赏,求娶他入门,甚至还愿意放弃侯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