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6 章 梦醒(回忆篇结束)

东云看向身侧的外套,原本灰褐色的外套也在他的逃亡路上染上灰尘,也沾上了不祥的血迹。

他没有再去穿上,黑衣白裤长刀的青年在月下静静站着,细碎的发在月下轻轻晃动。

就当做……一点力所能及的报答吧。

失血过多后的头脑昏昏沉沉,但那双灰眸却亮得惊人,他仰面沐浴月光,嘴边慢慢浮现出一丝微笑。

每多废一个代号成员。

就是为未来的红方少一道阻力。

兑换治疗药剂(七层)。

【是,积分-2700,余额:1578】

东云将刀鞘远远踢开,长刀晃过月色,寒芒一片,径直转身走出藏身的屋后。

“躲在暗处的老鼠居然自己走了出来。”

低沉阴鸷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东云抬起头,看到了一头漂亮的银发。

它在月夜下闪着淡淡的光辉,明明是如此温柔的月光,在他身上却变得锐利刺眼了起来。

东云站在阴影处,来人只能看到他手中的那点寒芒。

高大的男人眯起他如狼般的绿

眸,冷冷嗤笑着,持枪对准了他:“是要我来动手、还是你自己动手?”

走进绝境了吗?东云看着目光之中那抹银光,这样对自己问道。

然后他自己在心中回答了:没有。

他眼中坚定,向前走了一步:“我自己动手吧。”

忽然的动作吓得另外几人往后退去——他们已然是怕了。

他慢慢走进光下,微弱的灯光和月光照亮了了他的面容。

是一张和传闻中气势完全不同的脸。

所有人都握紧了手枪。

【解锁重要人物[琴酒]、达成节点[初见-琴酒],任务[世界线重开]进度提升3%,共计获得积分600。】

“谢谢。”月色下的黑发青年忽然笑了,他轻声道着谢,不知道是对谁说,他反手提刀,将刀尖对准自己。

他握着刀背,毫不犹豫地将刀锋抵上了自己的嘴角。

所有人都是愣了,他们看着血红的液体自嘴边流下,仿佛也将那皎洁的月色染红。

一滴、一滴。

坠落脚边、散在衣襟。

但那人好像没有感受到痛意一般,反而笑了。

肆意、猖狂带着一股疯劲。

那双灰眸慢慢转到了琴酒的身上,银发男人一动未动,手指无声放在扳机上。

兑换技能,目标[少年·伏黑甚尔]。

琴酒看到那只老鼠无声地说了些什么,他本想辨别,但猛然一股凛冽杀意将所有人笼罩。

“杀了你们。”跟刚才回答的声音完全不同,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让开!”旁边有人大喊。

但更快的是东云的速度,眨眼间他已来到了琴酒身前。

杀意,被杀意染得浓墨般的眼睛,和染着血的长刀。

琴酒直接连退数步,躲开不断朝自己胸前划来的刀光

“砰!”“砰!”“砰!”枪声四起,周围的所有人和狙击手的枪都是动了。

子弹击起烟尘,却跟不上黑衣青年的速度。

又是一刀,东云连续劈开距离不到一米处琴酒开枪射来的子弹,然后一刀劈开面前的手枪。

琴酒脸上满是严峻,然反观对方,那染血的嘴唇笑容更是嗜血。

长刀再次挥起,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劈斩而下。

“砰!”

长刀划开琴酒的胸口,血液喷洒而出,而同时,他从身后再次掏出的枪也击中了东云。

这个人,这种情况下还能躲开要害!琴酒眼中满是凶狠。

他也是躲开了对方砍向自己手臂的长刀,但无法全部避开,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双目瞬时充血。

但还没完。

一脚忽然怼上琴酒刚划伤的胸口处,巨力袭来,将琴酒踢开好远,同时东云自己也顺势后退。

又躲开一枪。

科恩不耐地“啧”了一声,再次装弹。

体力没办法恢复,但身体的控制力在回到全身。

东云完全感受不到痛意。

甚尔的体质哪怕是在20体力的情况下,也能发挥出他全部的力量——甚至更多。

感受不到枪伤、疲惫、寒冷。

琴酒出现带来的600积分,可以让这个技能效用存在的时间多了一小时。

身上的血开始沸腾,眼中光芒更盛。

仿若黑色的死神,一刀接一刀的砍下,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无论是枪还是其他。

仅是一人,将这次围剿化为了对方的炼狱

“琴酒,我都说了你不要小看他。”耳机中,磁性的女声调笑着,“需要支援吗?”

琴酒捂着胸口,面色阴沉:“过来!”

“是是”女人也不气恼,答应了。

不可近身。

这是这么长时间组织的人得出的对这个杀神的最好防卫。

比起枪,他的刀会更吓人。

但理论之所以是理论,就是因为它难以实践!

根本逃不开!

所有人在心中怒吼,他们终于领会到了从那些在“叛徒”手中活下来的人口中听到的忠告。

“不要被他看到,当那双眼睛看到你的时候,你就要断手啦”

东云发现人变多后便开始利用地势转旋。

但再强大的人也会有没有力气的时候、再锋利的刀也有钝的时候。

不知从哪发出的一声枪响。

东云下意识挥刀劈去时,子弹分为两半的那一刻,他的刀也自那一处断裂开来。

一瞬的怔愣,东云看着那断开的截面。

没有太过震惊,更多的是平静。

“砰!”

又是一发子弹。

□□被穿过的声音,被耗尽的体力终于达到了姐姐。

【当前体力:0/100】

东云的身体顺着子弹的力道向后倒去,技能效果慢慢消失,他看向了这两发子弹的来源。

是银发。

【治疗药剂剩余时间:5天】

那被血液浸染的人,终于倒下了。

“死了?”有人问。

所有人都不确定,却又不敢上前。

但是太久没有动静,离得最近的人还是没忍住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