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做不到……哥哥……
抵达包厢的时候,手扶上门把手,我的眼泪都差点下来了。
我不得不吸了吸鼻子,让眼泪只留在我的眼眶里打转,坚强地不掉下来。
林加栗,你是一个坚强的小女孩。就算你已经没用到这一份上了,但你还是要努力活下去……
加油……林小栗。
对自己说完这五字箴言之后,我单手握拳,在胸前默默地用力往下握了一下。仿佛就在那一瞬间,身体又重新充满了一些力量。
这是什么?我一瞬间有一些迷茫。
原来这就是少女の祈祷吗……
突地,嘭地一声,门打开了。
“——林小姐?您怎么在这里?拇指移上了“接听键”。
“说实话……”
而身后突然响起来的声音。让我的准备接通电话的手指停下来了。
“——我实在不能理解,”
身后男人说,
“宋先生为什么会重视,像你这样朝三暮四,恶劣的人。”
我转过身,那位律师站在原地,直直跟我对视。
沈律师说得平静,仿佛刚刚说出这句逾越的话的人并不是他。
“我认识宋时渊十几年了,虽然我们也并不算深交,但是作为一个勉强算得上是朋友的人,我为他感到不值得。”
“我能理解他把你从小养大,真的把你当亲缘看,或许是真当个妹妹吧。但你要说,他为你做出的哪件事,包括为你管理公司,为你来回两头飞,在之前官司打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还要为了你闹的小脾气飞回国——如果说没有一件超过为‘妹妹’付出的范畴,完全不可能。”
“当然,我觉得,你比我清楚。”
“甚至……时间、精力、名下所有的财产……他现在连一切都要给你。”
律师目光在我手指上的银色婚戒上停留了几秒,下颌绷得很紧,一字一句很轻,
“你知道他爱你,并且利用这一点——不是吗?”
……
走廊里一时很安静。只有远处赌场内的欢笑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喧闹。
手里的手机暂时放下。
我走上前了一步,到他的面前。我看见律师的唇抿得紧了一些。但他仍然没有后退,仍然绷着脸和我对峙。
律师紧紧盯着我,他平静地呼吸,但我能看出来他正在试图从我的脸上找寻情绪波动的痕迹,想要找到我的回应,我的反应,或者是对他人付出的愧疚,或者是被戳穿的恼羞成怒,或者是被点醒的悔恨——
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道德审视。
他说:“你既然已经订婚了,就应该,离他远点……”
最后一句话,落得很轻。
我转过身,手已经掐上了他的脖子。“嘭”的一声,沈律师整个人被我重重按在了包厢里的墙上。他疼得猛地抽了口气嘶了声。
虽然这个人是个beta。但我下手没有收手。
人类的喉管是很脆弱的东西,只要位置足够对,轻轻一捏,也能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人都挑衅到脸上了,我实在不喜欢日后再报。
“学过手语吗?”我问。
“手……什、什……么……”他艰难道,呼吸困难,脸都涨红。
“多学学,掌握一门新技能。”
说完,我将他甩开。
“再有一次,你以后只能用手语交流合同了。”
“咳咳咳!……咳咳……”
beta被松开,猛地开始疯狂咳嗽。我没有在意,拿着房卡转身走。
“林……你都不知道,在你的婚约前,宋先生就已经定好了…
…”
“你怎么能……咳咳咳!!……”
电梯门关上,我重新拿出手机,把那个电话回拨了出去。
楼层到了,电梯门开了,我的电话也接通。
“怎么了?”
拿着房卡,我顺着酒店的走廊,找到了房门。
房卡贴上感应处,嘀一声,绿灯跳了两下,门应声而开。
宽阔的会客厅,视野极好的露台落进我的眼里。楼下的露天泳池上还有派对,但现在的我算是度假,这种音乐正正好好。
贺枕流的嗓音传来:“林加栗……”
他咳嗽了声,“你现在在n城哪里?”
n城?
“我不在n城啊。”推开露台的门,我走上去,在一角的沙发上靠了下来,“有什么事?”
“你不在——”
他话音突地卡了一下。
突然的沉默。我睁开眼:“?”
那边似乎有些卡壳,风声很大,几乎都有些听不清,“那你在……你之前说……”
“你说什么?”我皱了下眉,要求他重说。
“……没什么,不重要。”
贺枕流像是走到了一处避风的地方,背景的安静下,他的声音有些低,
“林加栗,那你现在在哪?”
“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要我出面……”
……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