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夸了几句后,信中话锋便是一转,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他们如今都只是刚刚起步,戒骄戒躁才能走得更稳……
看到这里,徐守文反而不由自主点头:对对对,这就对味了,这才像他爹说的话!
谢拾被他逗乐了:“师兄你从前嫌夫子不肯夸你,如今得了夸奖却疑神疑鬼起来。你莫不是挨了夫子的骂反而更自在?”
徐守文一时竟无言以对。
总不能他真是更喜欢挨他爹骂吧?
尽管徐夫子的言语颇为打压积极性,不过师兄弟二人都不是容易被打压的性子。恰恰相反,他们这段时间的确是飘了起来。
无论是徐守文成功考入府学,还是谢拾开办的致知社愈发红火,抑或是重阳文会上的声名大噪……这一桩桩一件件拎出来,无一不值得褒扬,二人终究只是十来岁的少年郎,心中哪能没有一星半点自豪?
徐守文还好,谢拾尤甚。
加之这段时日接触到的人无不对其大唱赞歌,谢拾无形的小尾巴便悄悄翘了起来。
而徐夫子的信正如一道及时雨将他浇醒。
昔年读书时也是如此,每当他稍稍出现骄傲自满的情绪,总会被徐夫子及时点醒。
这一回又是如此。
被徐夫子浇了凉水的谢拾迅速从膨胀中清醒过来,于是,任凭“襄平第一才子”的美名在外四处传播,他只低调求学而已。
甚至于,谢拾还反过来利用自己这段时间的热度干了一件事——替“杂学”引流。
这就不得不提算学天才李道之。
有了谢拾时不时提供的算学书,李道之学习进度飞快,天元术上自学到六元之术,随后便开始向“微
积分”的领域进发,谢拾几乎跟不上进度,只能感叹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