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天子笑着招呼谢拾上前,道:“谢卿大名,朕早有耳闻。不想昔年一纸文章谏提学的十岁生员,而今竟是大魁天下。”
天子主动提起当年之事,赞道:“赤子之心,天然之质,此真读书人——当年朕是如此说的,现下看来果然没有说错。”
不得不说,八年之前的一句评价,天子竟然还能一字不错地重复出来,无论是本身记忆力超群,还是提前做过功课,都足以说明对
谢拾的看重子都动了嫁孙女的心思。
谢拾被天子的目光看得发毛。
……总感觉哪里不对?
……然而又并非是负面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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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开文运,贤俊登庸,礼当庆贺!生得最好的吗?我怎么觉得状元郎最是俊俏呢?”
“——俺也一样。”
走在前面的谢拾被源源不断的赞美包围,走在后面惨遭拉踩的江博物:“???”
……不是,你们礼貌吗?
好在他生得其实不差。人类的审美终究不可能统一,欣赏他这一款的其实并不少。此时便有数不清的鲜花与帕子扔了过来。
江博物顿时“满身狠狈”。
三鼎甲皆是如此。谢拾受到的优待尤其空前,他只能一边躲闪,一边挥手示意,感谢京师百姓的热情,唇边笑容尤其灿烂。
这一笑,却召来愈发汹涌的热情。
路过茶楼时,不知是哪位闺秀过于激动,竟是连一只份量不轻的香囊都抛了下来。真要是砸在身上,指不定砸出一个包。
谢拾:“!”
换作一般读书人,定然躲不过去,不过谢拾常年练箭,反应敏捷,加之骑术精湛,敢在马上做动作,刹那间便往后一仰。
与此同时,一抹流光从另一侧飞出,将砸向谢拾的香囊击偏,而后仰的谢拾几乎下意识伸手,便抓住了碰撞后飞出的流光。
四周响起一阵惊叹声。
重新坐稳的谢拾朝流光飞出的酒楼窗口望去,目光撞入一双弧度微圆的杏眼。
不等他回忆起这份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双眼睛的主人已迅速消失在窗口。
谢拾摊开掌心,只见掌中赫然是一枚精致的银豆子。
他不觉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