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霸道总裁中二戏份。
不过面上却未露出分毫——
短短时间内。
姜瑶又重新振作起来。
之前的虽然败了,却也有个好处。
这人对她的兴趣,变强了。
若说,要姜瑶去对付女人,她恐怕是没什么辙。
但要对付个对她感兴趣的男人,却是半点不难。
她之前完全想岔了。
想逃出去,对付个把婢女侍卫有什么用?
非得制造一场波及主人的混乱,那些婢女侍卫才顾不上她…
只面前究竟是个多疑的。
要取信他,她的戏,必须还要再真些才行。
当下,却抬起眸来,不服气似的:“你还想如何?我都被你捉回来了。”
“再跑一次啊。”
“除非你将那些侍卫婢女都撤走。”
“那可不成。”
于是,姜瑶翻了个白眼。
美人翻白眼,那也是美的,别有种活色生香的意味。
这人看着,只觉得这才有些趣味。
终于不是那假作的木头美人了。
姜瑶不说话,他便逗她说话,还说要做她夫郎,她似烦了,抬着头,咬着牙,却还一副刁蛮不肯认的模样:“郎君想娶我?”
她冲他“呸”一声:“郎君是谁?我又是谁?我堂堂梁国公府的座上宾,国公爷待我如女,就凭你一个宵小之徒,也敢肖想!”
这人觉得,她更鲜活了。
只却还是摇头,好笑道:“你听错了,我说的,不是娶你,是纳,纳你。”
小娘子的脸更红了。
握着拳,仿佛受了莫大屈辱的模样,浑身颤得厉害,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半天没说出话来。
到最后,竟低了头擦泪,但泪却越擦越多,最后竟真的抱膝哭了起来。
倒把这人看得心中一叹。
只觉得,到底还是个小娘子。
再有智计又如何,碰到这事,也还是会羞怒,无奈。
姜瑶这一番行为,将他才起的提防心一步步瓦解,最后,竟又心软下来,柔声道:“哭也无用,你知道这是哪儿?”
“大慈恩寺,我既掳了你,自然不会放你走,否则,国公府如何会放过我。”
姜瑶咬着唇,低下头去,半晌抬起头来,眼眶发红:“当真不能放了我?”
“若放了你,恐怕遭殃的是我。”
他如此坦诚,小娘子眼一闭,似认命了。
过了会,突然道:“可我姜家女,如何能做妾?我若做了你妾,阿爹在地下,恐怕永远不得安生。”
“我以为,你姜大娘子从不在意外人眼光。”
姜瑶便知,他说的是“她”从前的海王行径。
他又道:“何况,此为性命攸关,我以为,你父亲便是在地下,也会谅解的。”
他一副十分为她考虑着想的模样,若姜瑶当真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恐怕当真信了,此时心里却“呸”了声。
面上却作出一副黯然神色,过了会,仿佛下定决心模样,只还握了拳,面色涨红,有些不甘模样:“便,便是做妾,但你、你也需与我拜
堂。”
她一闭眼,睁开:“我要你与我拜堂,穿着正式的嫁衣,凤冠霞帔,三跪九叩地拜堂,哪怕名义上无法做个妻子,这仪式,我不能少。”
这人眼珠一转。
倒也没什么不愿意。
在这寺里与人拜个天地,若能哄了这般美人心甘情愿地从了自己,倒是也不成。
男人嘛,总不会吃亏。
回头再哄上两句,以纳妾之礼抬回去,一场大被掩了此时,料想国公府就是要与他为难,看在姜娘子成了他府内人的份上,恐怕也会轻轻抬起。
当下就应下。
姜瑶面上立时便轻松起来,只是也不大开心,还有些伤神模样。
但这人是谁,常年脂粉堆里混着的,当下就哄了人吃了粥食,直到人浑身暖洋洋的、面色重新红润起来,看着自己的潋滟眸光里也带了柔色,才罢休。
两厢得宜,竟好像当真有些柔情蜜意起来。
只是,兴许是顾虑,这人但凡起了心要靠近,姜娘子还是一副板了脸,三贞九烈的模样。
这人平素最诩怜香惜玉,此时也不愿意勉强她,反正等明日拜了堂,这美人儿也是自己的了。
当下作了君子模样,两人正襟危坐,看了月亮,聊了天,而后趁着夜色出了门。
出门去时,心里还残存了点温存的意思,吩咐婢女进去伺候,又叫了贴身小厮,细细嘱咐,叫他明日务必去西市买了拜堂用的红烛、嫁衣、凤冠等等…
小厮愕然。
自家郎君怎不过进房一趟,怎么就一副春风得意,要做新郎官的模样?
可到底没说什么,只唯唯应了。
“哦,对了,凤冠,”这人似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又道,“要漱玉斋的,叫跟那掌柜说,要那梁上燕衔红玉珠的。”
“梁上燕衔红玉珠?”
小厮忙认真记下。
“对,好生记下,莫要弄错了。”
这一通吩咐过去,天上弦月又去了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