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初吻

不是吧魔头你! 多梨 3767 字 7个月前

言语之间,他不曾有半分嘲讽的意味,只是在平静、公正地评价。

花又青沮丧:“你是不是想继续告诉我,这个世界不适合假清高?我现在用的火灵剑也是你这样取来的……”

“是交换,”傅惊尘纠正,“我用了干将莫邪剑。”

花又青:“……哼。”

“瞧你,”傅惊尘笑,“只是问一句而已,这么大反应,旁人看了,还以为我在欺负你。”

“你若不开心,我便答应你,绝不会强行取之,”他说,“如此可好?”

看着花又青重重点头,傅惊尘方让她去休息休息——昨夜花又青睡得很迟,清晨起来,眼下还带着乌青。

他需找卓木和石山议事。

一是安全,二是互相嫌弃。

王不留单独睡在一间,卓木和石山一间。

傅惊尘直截了当地吩咐下去,要卓木和石山速速联络埋伏在附近的玄鸮门弟子,要他们前来;又嘱托,那些道行浅的、年纪在十八岁以下的,便不必来了,来了多半也是白白送死。

听傅惊尘此言,二人皆是一震:“东阳宗的人追了上来?”

“是莫不欲,”傅惊尘阖眼,“昨夜便到了。”

卓木和石山面面相觑。

“我观将军府上有黑魔之气,但今日入府,却不曾瞧见可疑之处,想来那黑魔必然不是长居于此,”傅惊尘说,“将军素日与修道者结缘,又得众人相助,修建藏剑阁——昨夜那莫不欲来此处,却不曾对我们下手,除却他性格谨慎的原因外,我想,他大约也是直奔藏剑阁而来。”

卓木谨慎发问:“这藏剑阁中……究竟藏有何物?”

“我不知,”傅惊

尘睁眼,“只不过,路过之时,莫名心悸。”

石山快言快语:“我曾经在藏剑阁外当值过,知道那里的地图——”

“石山,”傅惊尘喝止他,“不许前去。”

此话显然同傅惊尘平时性格不符,闻听此言,卓木和石山齐齐生疑。

“青青不喜我如此行事,”傅惊尘说,“若你今日闯了藏剑阁,她明日便会脱了鞋砸我身上。”

他平静地阐述着如此滑稽的场景,卓木和石山忍着笑,肩膀抖动。

“她就是心善,罢了,也不是什么坏毛病,”傅惊尘说,“若非将军亲自双手奉上,只怕青青她必然不肯收。”

卓木终于听明白了:“您是说,青青和那剑阁中的某一剑——?”

“我略试一试,她便憋不住,也不笑了,一直紧张看我,”提到妹妹,傅惊尘略有些莫可奈何的笑,“到底年纪小,藏不住事。”

石山谨慎:“那,按照尊主的意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傅惊尘嘱托,“既然那莫不欲偷偷摸摸,不敢在人前显露;又自持身份,放不下这名门正派的头衔……待入了夜,我们便逼得他取剑。”

卓木急声:“可是尊主您如今经脉尚未理顺——”

“不碍事,”傅惊尘说,“莫不欲爱惜脸面,若教他名声扫地,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石山意会:“届时,若是武功不济,我们只需逼迫他现身,叫醒将军府上的人。他是盗剑者,而我们是护剑人——”

卓木赞叹:“如此一来,纵使我们从莫不欲手上夺走宝剑,青青师妹必然不会责备我们。”

傅惊尘说:“糊涂。”

卓木:“嗯?”

“别把青青想得那般蠢笨,她比谁都聪明,你当她看不透这其中关窍?”傅惊尘轻斥,“莫不欲抢剑、我们再去抢莫不欲的剑,你以为这样,这柄剑的来历便干净了?况且,我只觉莫不欲觊觎藏剑阁,却不知他究竟所要何物。藏剑阁中神兵利器诸多,若他抢走的,不是和青青有感应的那柄呢?”

石山说:“还请尊主明示。”

“无论莫不欲抢走的是什么,都扣下,连人和剑一起,一并还给将军,”傅惊尘闭眼,运气调息,“将军重情义。”

点到为止。

做事需对症下药。

阳光辉煌,明瓦窗透亮。

如墨般的瀑发垂落,傅惊尘静静调整体内气息,尝试去化解那最后一丝不驯的魔气。

……

下午,云皑皑,积重苍穹。

午膳后,一直到入夜都在落雪。

卓木稳准地预测到了今日的暴风雪,北风卷来南境少见的雪花,片片如鹅毛大,湖水凝滞成冰,青树不堪其重。

玄鸮门精英弟子悄然无息的包围,果然逼得莫不欲警觉。

他非但不走,反而更深地隐于将军府深处,更是印证了傅惊尘的猜测。

莫不欲果真有所图

谋。

夜间,花又青正以热水泡澡,忽听门外有人叩了三声门。

有木质屏风相隔,屏风后,花又青也不泡澡了,飞快地穿上衣服,系上外衫,只听傅惊尘隔门询问:“怎么了?”

“莫不欲携一鬼魂,要闯藏剑阁,”卓木言简意赅,“恐他心怀不轨,特请尊主过去一观。”

“这个老东西怎么还在这里?”花又青已经穿上衣服,掐诀弄干了头发,匆匆一根木簪挽好,紧张,“我也去。”

“刚洗了澡,外面寒风容易侵体;你又是清水派弟子,不便同他对上,”傅惊尘不同意,“还是留在这里休息。”

“我不要,”花又青不同意,“连王不留都能去,为什么比他还强的我便不行?”

傅惊尘说:“又不是什么好事,况且,人手够了,不需要你。”

“你需要我,”花又青看他要走,固执地拉住他胳膊,郑重其事,“他们做不到的事情,只有我能帮你。”

傅惊尘停下:“嗯?”

“昨天晚上,你说的那些话,全都忘了吗?”花又青眼睛亮晶晶,隐晦暗示,“我的体,液能抑制你体内的黑魔之气。”

傅惊尘笑:“如果是尿——”

话音未落,花又青双手压着他肩膀,踮起双脚,一个甜丝丝的梅蕊香味忐忑不安地猛然贴上他的唇,她生涩地撬开他唇齿关,柔软、小心翼翼,如小狗一样,舔来舔去。

傅惊尘僵住。

说是吻,其实有些“高抬”了她,更像毛毛糙糙、如破土小青草芽,冒冒失失,又如春季中躁动的小鹿,撒开蹄子便哗哗啦啦奔跑,无所顾忌。她不会吻,跌跌撞撞地磕到他的牙;青青自己也不好受,傅惊尘听到她急促地哼了一声,知道对方必然也是痛的。这一声因二人亲密相触的唇舌而放大无数倍,他觉自己如一块儿冰,悄然地被她亲碎了。

一个浅浅吻,两颗心狂跳。

花又青松开手,脸已红成熟透果实:“当众那个,我肯定是做不到了,可是,若和你这样,还是可以的;今日我想了很久,或许,津液也是体,液,应该也能帮你……吧?”

她认真问:“哥哥,现在你有没有感觉好些?”

傅惊尘说:“时间太短,我不能确定,要不要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