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又青叫:“二师兄,哥哥!”
她又急切补充:“二师兄,我不知道你见到什么,又听到什么;只一件事,此次将军府上被盗剑一事,实际上,是东阳宗的老东西莫不欲做的。他私闯藏剑阁,要盗取宝剑——”
“石山已经同我说过了,”方回燕说,“我知道。”
“我猜莫不欲和黑魔有联系,”花又青说,“他不敢碰触宝剑,我甚至觉得,那宝剑和我清水派有渊源。”
“定清师尊年轻时不少神兵利器,”方回燕疲惫开口,“或许曾是他昔日所用之物。”
花又青看傅惊尘。
傅惊尘只是微笑,看不出什么伤痕。
她忐忑不安,不知如此短的时间内,他说了什么,才能教怒不可遏的二师兄消下怒气。
傅惊尘总有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招数。
方回燕并没有说,只是招手,示意花又青过去,克制着不能抱她,只是看她脖子后面衣领挡不住的红,刚才压下去的愤怒再度团团涌上。
想到傅惊尘那个承诺,方又忍下。
三人重返将军府,这边的几人已经等急了。
楚吟歌看花又青安然无恙,方松一口气,埋头继续治疗卓木;石山帮她的忙,暂且打打下手,被她指使着跑前跑后,也毫无怨言,只是偶尔看楚吟歌时直了眼睛,少不得被她骂几句,也不急不恼,只是笑。
笑了几次后,楚吟歌面色凝重地问花又青,这个石山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怎么见人就笑呢?
花又青:“……”
这一晚间的玄门斗争,不曾波及普通人的生活,将军府上没有一人伤亡,待到鸡鸣三声时,皆缓步清醒。
哦,也不是毫无伤亡。
府上一名美妾素姬,被人发现和健壮护院衣衫不整地滚在那干草上,据说被人发现时,香汗淋漓白,浊混,当真是无边风月一出画。
将军听闻此事后,哀叹三声,顾镜自怜,说自己如今年岁已高,不好再徒生杀孽;那美妾年方二八,跟随他
这风烛残年的老头子,着实辜负。
便给了银子,归还契书,将二人赶走,永不许他二者再来此地,任其离开。
此事做得隐蔽,却仍如长了翅膀般飞入吃早餐的几人耳中。
卓木在床上昏睡,石山按照楚吟歌的嘱托,用毛巾沾了温水,给他擦拭身体。
小黑在狂吃肉,顾不得说话,一心只爱香肉肉。
王不留十分钦佩:“将军果真宽容,此事做得极好。”
少阴问花又青:“你面色不好,昨天追击了一夜,都未休息么?”
花又青困得哈欠连天。
不是追击一夜,是被撞击了一夜。
不敢说,只喝茶,含糊地嗯嗯两声。
几人商议,如何夺来宝剑,归还给心地善良的将军。
傅惊尘已然恢复理智,白衣飘飘,看不出丝毫的浪,荡样,在饮梅花露。
楚吟歌直接取出一张符咒,问傅惊尘:“你们玄鸮门中,可有这个弟子?此符咒过于狠辣,希望惊尘尊主从此后能约束弟子,莫让他们再用此狠戾咒术。”
傅惊尘接过咒符,仔细看。
花又青好奇探头,差点呛住。
傅惊尘念出声:“草红红?”
“不错,”楚吟歌颔首,“大约是那用咒术的人名,据我所知,不少使用符咒的人,都喜欢留下姓名。”
花又青眼观鼻鼻观心,认认真真喝茶吃饭,不理外事。
傅惊尘漫不经心瞥她一眼,方叠起那符咒,微笑:“我倒不认得这草红红是何人,莫非是有人趁乱摸鱼,故意借此机会屠杀东阳宗弟子?”
方回燕沉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不过,”傅惊尘说,“也巧了,在下有一乳名,便唤做’红红’。”
花又青噗一声,喷了糕点,手忙脚乱地收拾好,重重咳嗽几声。
少阴倒了水,及时递到她面前。
她接过,一饮而尽,费劲儿地拍了拍胸膛,好不容易才将咽下去,擦了嘴。
所幸傅惊尘又提起一件事,成功转移桌上众人注意力。
傅惊尘认为,秋季里,花又青使用迷毂枝进入“幻境”这件事,暗中有人推动。
此人能力之大,心思之叵测,绝非莫不欲此等愚蠢小人。
提到迷毂枝和引路香,方回燕神色亦凝重。
“是谁先找到的迷毂枝?”傅惊尘直接了当地问,“又是谁先寻到引路香的制作方法?”
花又青举手:“我。”
众人视线齐齐聚在她身上。
花又青如实说:“不过,迷毂枝是四师兄展林整理出来的,在此之前,他只听大师姐提过一次;引路香的制作方法,确实是我先发现的——但那是定清师尊留下的手稿,就放在藏书阁中,人人都能看得到,只是我在藏书阁的时间更久,故而最先想到。”
傅惊尘夸赞:“真是爱读书的好孩子。”
王不留说:
“可显着你了,就你会说话,衬得我们几个笨嘴拙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