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片混沌中醒来。
迷蒙间听到医生的声音:“没事,只是有一点小的皮肉擦伤,应该是太害怕所以晕过去了,不用多久应该会醒。”
“不严重?”
“不严重!”医生说,“你这个被玻璃划伤的位置比她的严重多了!赶紧打麻药缝针,算我求你了,不然你爷爷得把我打死,真的。”
她睁眼看着天花板,有碎片的记忆一帧一帧地跳转,仿佛属于她,在遗忘的角落里,重新被人复苏。
枪声。血的味道。被染成红色的白衬衣。晃动的视线。
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响起,带着惊惧的茫然:“哥哥,你流了好多血……”
于是伸手按住那块伤口,却无法阻止血迹蔓延的速度,很快鲜血染红大半衬衣,从指缝里淅淅沥沥地下淌,吓到发抖,哭到抽噎,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是谁?是她吗?
她看着掌心。
血迹已经被人擦干,只隐约能从掌心纹路中看到一点点暗红,她放至鼻尖,已经没有味道。
路栀就那么躺了半个多小时,葡萄糖输完,感觉力气也回来了不少。
她掀开被子,膝盖上有一块擦伤,不过轻微,只是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