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与现在,对方情谊依旧,自己本能尚存,她无法不动容。

于是,等本能跟着重楼一起走下一层楼的景天再抬起头时,扑面而来了一股湿漉漉的热气。

等等,她似乎跟到了一个很危险的地方?

“去沐浴吧。”果不其然,重楼忍俊不禁地瞧过来,抬臂拦住了后路。

景天欲逃无路,不得不往里走。

片刻后,她环视一周,只见水帘如夜幕,遮天蔽日。

而穿过去之后,便是一层层楼梯一般环绕着巨大浴池修建的回廊。

“这里……”景天睁大了眼睛:“好大啊。”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豪华的浴池,不由得看向重楼:“你……你的本体是什么?”

这得是什么,才用得上这么大空间的浴池啊。

“我是龙。”重楼拉着景天,来到玉石堆砌的阶梯前,回眸一笑道:“别拖延时间了,下水吧。”

被说中隐蔽心思的景天一个踉跄,险些先重楼一步坠下池子。

还好重楼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她:“小心点,这里滑。”

“咳咳咳。”难得觉得尴尬的景天清了清嗓子,试图引开话题:“为什么刚刚的客房那么豪华?”

里面的陈设装饰,感觉比刚刚的魔尊寝室还要昂贵。

“妆点冥君的门面罢了。”重楼其实也很无奈:“是你自己的主意,你记得今后也不要把身份暴露了。”

景天某些方面,还是挺有神族根深蒂固的毛病,比如办公之处很讲究排场。

他不太喜欢鬼界阴森森的环境,又不愿冥君的身份广为人知,日后总有高手为寿命耗尽的亲朋好友、子孙后代上门求情,还不想日常办公要远离重楼。

所以,景天在神魂觉醒、记忆恢复后,央着重楼将隔壁客房立为一片孤立空间。

是以,若有鬼界高层求见冥君,一旦踏入门槛,就会无知无觉进入到这个奢华的宫室。

他们都以为是冥君书房,殊不知已入了魔宫,就在魔尊眼皮子底下。

“好。”景天这回倒是爽快答应了下来。

重楼便握住她的手腕,一步步踏入水里。

“等等…我呜嗯……”景天还想垂死挣扎,却被吻住唇瓣拖入了池中。

涟漪一圈圈荡开,伴随着一件又一件被剥落的嫁衣。

景天看不见的地方,魔披风卷着魔族款式的男女婚服,挂在了上岸处。

“嗯……呃……”她只觉得越来越软、越来越热,浑身都酥酥麻麻,提不起一丁点力气:“你……这水里有什么……”

重楼扣住景天的后颈,让人趴在自己怀里:“是洗精伐髓的药,能把你体内污垢冲刷干净,化回初生时的先天之体,不再需要五谷轮回。”

“对了,好像有些硌人。”他说着说着,在耳鬓厮磨中瞧见自己身上的甲胄,赶忙扒了下来。

大概是危机总能让人爆发潜力,景天好不容易脱离这个桎梏的怀抱,竟提力后撤了好几步。

见重楼没急着追上来,她更是转过身,垂死挣扎地往上岸处游动。

重楼清清楚楚地瞧见景天潜水游泳的身姿,那无疑很是矫健。

但最引魔眼球的,是她此生诞于富贵人家养出的饱满双汝。两只汝球挤在仅存的度兜里,随着臂膀摆动划水而摇摇晃晃,看着就很好柔捏。

“哼。”重楼的眸色一暗,久违的干渴从喉咙深处蔓延而上。

他只一闪,就出现在景天面前。

“噗通。”投怀送抱的少女成功达成自投罗网的成就,被魔尊扣住了脖颈,按在倾斜的池壁上。

滚烫的唇落在她胸前,又往四面八方游移。

“不要……”危机感敲响景天的警钟,到底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女,她无法自抑地轻颤发抖起来。

哪怕下一瞬表现出了激烈的挣扎,也将最真实的、被妖魔掳到人生地不熟之处的惶恐体现无疑。

“别怕……”重楼的动作顿时一顿。

他将景天抱起来,掌心贴着后颈慢慢下滑,不再是肆意侵犯,而是极温柔的安抚,顺便解开了她被池水润湿的长发。

景天能感受到其中的抚慰意味,与掴住小腹传输热度的手一模一样。

池水原本只是低温,这只将她掳到魔界的手,却带给了她温暖如春的舒适。

“服用这些灵药……”重楼接着之前的话题,耐心地解释了他的用意:“哪怕你日后坚持不修行,也能延年益寿、青春永驻了。”

作为一个妙龄女子,景天不在意长生。

但她确实拒绝不了,将容貌留在最美丽年华的诱惑,不免迟疑着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你可以坚持不修行。”重楼敏锐地意识到景天的动摇,更是笑道:“但我会为你万一改变主意,做好准备。”

他裹住她小腹的手掌缓缓下移,在颤抖中落入那一片秘密花园。

“经历过这一遭,你会身轻如燕,学拳脚武艺可以事半功倍。”景天几乎要听不清重楼的声音了,朦朦胧胧、从未有过的触摸侵袭而来,占满了她的感官。

像是有羽毛轻轻扫刮,又仿佛有一根麻绳重重磋莫,逼得双腿战栗。

“一旦修炼,被强化的经络骨骼就能快速吸纳灵气,令地仙之路一片坦途。”可是,始作俑者还在不屈不挠地介绍,仿佛很正经的模样。

景天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只能被重楼抱在怀里。

“嗯哈……”景天便觉,自己像是被擅长魅惑的妖魔俘获。

对方在她完美无缺的心房上撬开一个小孔,吸吮出甜美的鲜血,偏偏灌入让她整个人飘飘欲仙的毒水。

就像经验丰富的毒蛛撒网困住鸟雀,那场残忍又美丽的猎杀欢宴。

“呃……”但景天也能看见,一缕缕黑色轻烟从她百骸飘出,融入到池水中,被滑动的流水带走。

重楼一边挖掘,一边强忍着冲动,吻了吻景天的后颈。

“你在魔界,一日三餐都会是天材地宝,体内只会有灵气,不会再生杂质,亦能远离病痛。”他细心地说着,却有一句话没说出口。

这样以适量的灵药洗精伐髓,哪怕没有修为,也能勉强接受双修方式的灌输,而不会爆体而亡了。

此后,第一波潮水终有尽头。

那时,景天已经不记得在池子里待了多久,总之绵软无力,若非重楼还抱着她,怕是连站都站不稳。

“好了。”魔尊便为掳来的新娘强行套上魔披风备好的魔界新娘礼服,又把自己也穿戴整齐,才把人抱进了寝宫。

喜烛在燃,窗户上贴着囍字,被褥上绣着花纹。

景天瞧着同样张灯结彩,布置得比人间那个婚房还红红火火的内室,嘴角微微抽搐。

魔尊这弄得,仿佛真是一场你情我愿的结契,而不是强取豪夺的错误。

“那一池水的灵药,还有魔宫这番布置打扮……”不过,她莫名更在意另一个问题:“得花费多少?”

万万没想到,景天躺在榻上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重楼百思不得其解:“你总在这方面斤斤计较。”

“明明从来不会和我算得特别清楚、分得特别明白,又何必呢?”他捻起景天的下颚,认真问道。

没想分道扬镳,何苦将我为你做的都换算成世俗的金银财富?

“你不懂!”景天没有反驳重楼那句‘从来不会和我算得特别清楚、分得特别明白’,却一句话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算账是种乐趣!”

重楼无语凝噎:“……”

他看了看怀中人,垂头把她煞风景的嘴堵住了。

但在这肌肤相贴的纠缠之中,景天的不安沸反盈天,挣扎就愈发激烈。

可是,重楼总能关键时刻灵机一动,譬如此时——

“刚告诉你,我是龙。”魔尊直起健硕的腰身,不再强势地桎梏身下的新娘:“你想摸一摸鳞片吗?”

景天推拒的动作还停留在原地,便见她的新任新郎官身上的崭新礼服褪为无形。

□□的肌肤上浮现黑色的鳞片,其上有耀眼紫光盘绕,每一枚鳞片都整齐明亮。

仿佛一袭绚烂的战甲,越发衬得魔尊锐艳尊贵、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