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请起。这户人家与我是旧识,他家主人身体羸弱,受不得惊吓,将军可否容我代为搜查?”
“这……”樊良面露几分难色,“长公子,卑职听闻您刚从雍城得急招而归,旅途劳顿,莫不如尽早回府休息,卑职会注意分寸,不惊吓到这家主人。”
青年笑笑:“将军这是信不着扶苏了?”
“卑职不敢。”樊良立刻起身,侧着移开一步,躬身道,“长公子请进。”
扶苏轻轻颔首,手臂向后一抬,示意随行人员在外稍候,转身跟着樊良一起,大步踏入院中。
楚萸此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昏暗的房间里打转。
她不明白那位据说只在两年前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长公子,是如何跟“赵国奸细”扯上联系的,但他的骤然出现,混乱了她的思维,让她好不容易想出的应对策略完全派不上用场。
他是特意为她而来的吗?还是偶然路过?
楚萸皱着鼻子望向黑咚咚的门口,看见两道身影正披淋着雨水,影影绰绰地朝她走来,仿佛两个勾魂使者。
她心口狂跳,四肢百骸都涌动着惶恐与不安,莫名地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威压,正穿透绵密的雨丝,轻柔但不可抗拒地将她周身这片天地包裹起来。
她说不清这种感受从何而来,为了避免露出马脚,她吹熄两根蜡烛,让屋内只燃着一碟烛火。
两道人影在不远处分开,较高的那道,右手按住腰间佩剑,直直走向她,另一道则去了秀荷的方向。
楚萸紧张得直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