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干嘛摸剑,莫不是要进门砍她——

这个想法吓得她兔子一样跳起来,迫切想找一个藏身之处,然整个房间空旷若仓库,她在本能的驱使下连连后退,最后被自己的脚后跟绊倒,屁股重重磕在床沿上。

来人已在门口,桌案上微弱燃烧的烛火给他的身影染上一抹邪祟,狰狞地投射到窗格上。

好可怕——

楚萸摸着磕痛的尾椎,恨不得变成一只土拨鼠挖地遁走。

伴随着吱嘎一声,原本半掩着的门,向两侧轻轻推开。

楚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稍微一咳嗽恐怕就会跳出来。

寒意如蛇蠕动而入,那道挺拔如松的身影,立于明与暗的交汇,辨不清容貌,却可见宽肩窄腰、双腿笔直的修长轮廓,以及一股沾染了潮湿的清冽气息。

有那么一瞬间,楚萸忘记了害怕,耳边重新回荡起雨水涤荡天地的声音。

只是,那些稀沥沥的雨声,好像全都滴在了她心尖上,掀起涟漪重重。

她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这么蛄蛹在床上不大妥当,但又不太敢逃离安全区,正在扭捏间,一道仿佛具有实质感的目光,穿透昏暗的空气,笔直而沉锐地落在她身上。

楚萸忽然无比庆幸,她刚刚熄灭了两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