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提亲?
哪门子的亲???
他猛地想起岑聿下午在马车里说的话:“太子说为我得到的幸福表达最真挚的祝福。”
当时他以为岑聿是被姜归宁催得太紧,今日开个玩笑,就没接话。
现在来看,竟然是动真格的?
“怎么回事?”岑文镛真惊了,外袍都顾不得脱,直接向床上坐,拿过姜归宁怀中的单子,粗粗瞧看几下,发现真是提亲的份额,人彻底懵了。
前几天不还说没关系吗?
姜归宁:“我也不知道,晚上侑之忽然来找我,让我去乔府提亲。”
“你什么也没问?”
姜归宁:“……”
她就顾着喜了,忘了问了。
岑文镛:“…………”
二人大眼瞪小眼,最后岑文镛起身向外走,姜归宁原本想跟去,但她白日累极,已经卸下钗环,再装扮上太麻烦。
而且,子女的嫁娶向来都是嫡母做主,凡是要脸面的人家,都需嫡母带着媒人去姑娘
家下聘,方才妥当。
姜归宁难得能摆摆谱,反正事情最后都要她出面,她还不如在这等着。
往常都是她百般伺候,现在也要让她尝尝被人伺候的滋味。
姜归宁啪——
一合礼单,指挥嬷嬷伺候自己睡觉。
岑文镛此时来到东院,岑聿还没睡,身边摆着个雕花檀木盒,正在清点银票。
岑文镛:“……你干什么呢?与之相反的是太子,一脸的春风得意,见他进来,左右瞧看了下,眼见周围无人注意自己,朝他笑笑,一脸热络。
之前从未和太子有过私下联络的岑文镛:“……?”
这个世界确实有点问题。
高叙昨日事情大败,根本没脸提,姚晖也怕乔朗闹上御前,将消息死死压住,全当无事发生。
高叙气得牙痒痒。
他为乔昭懿好一番谋划,最后自己不仅被折腾的去了半条命,连人都没得到,白送给了岑家。
高叙气压低得要命,脸色沉沉,本来就不想理岑文镛,现在见对方作为得利者,还一脸不快,更是来气。
装什么装?!
姚晖脸色也差,多少年没吃过这种哑巴亏了。
一个左相,一个吏部尚书,双双表情奇差无比,皇帝上朝时心里霎时咯噔一声,还以为休假三日出了什么大事。
……
邓仪昨日未见乔昭懿,回宫后问高蓁,对方一脸悲意,说话含糊其辞,他就知道事情不对。
到底和对方有点交情,这事怎么看还和姚家有联系,就和周绮摇说了声。
周绮摇听后微微蹙眉,姚家和高叙有勾连,她自然关注。
昨天就听闻太子和雍王间发生了什么,但没闹大,政事又多,就没太注意,如今听邓仪说可能还牵扯进乔家,高蓁又亲自出面,寻思出不对味的地方。
周绮摇:“你挑两件缎子送过去,就说本宫赏的,看看什么情况。”
邓仪得了话,动作也快,最后和岑家一前一后地进了乔府。
林氏昨日哭了一夜,精神疲惫得厉害,早间乍听岑家来提亲,懵了,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满脸不敢相信地去前厅,发现不仅姜归宁来了,岑聿都到了。
林氏:“……”
怎么回事?
要是没发生昨天的事,她现在真是要在菩萨面前好好上三炷香,祝贺懿儿终于如愿。
但现在——
林氏禁不住又想哭。
怎么偏出了昨晚的事。
可眼泪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听前院刘管事来报,说邓仪来了。
林氏差点晕过去。
邓仪来了?
她迟疑着看门口,不到片刻,身着朱衣的邓仪当真现身,身后还有随从捧着一箱子东西。
林氏心悬在胸口,视线在岑聿和邓仪身上转了又转。
邓仪来倒能解释,对方昨日对懿儿做不轨之举,但凡是个有心的,今天都要来看看。
但岑聿——
她不禁想起偶尔在乔朗口中听到的前朝要闻,缉查院和皇后关系微妙,岑聿既和邓仪同属缉查院,莫不是被对方指派着前来探口风的,看他们家有没有将乔昭懿许出去的心思?
林氏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想也不想地拒绝。
林氏努力维持住脸上的淡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继续装模作样道:“你们来晚了,懿儿……懿儿已经看破红尘了,剃度了。”
姜归宁:“……”
嗐,果然看不上他们家,她就说事情不会太顺,不然儿子也不会低头求她。
岑聿:“……”
难道乔家知道了昨天乔昭懿在姚家发生的事,怕他不认,所以出此下策,保全门楣?
邓仪:“……?”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