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岑聿到底关系熟,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吹起牛来毫无负担。
岑聿:“
……”
他听到最后,眼角闪过丝笑。
幸亏不是她写的诗,不然明日尾巴真能翘到天上去。
悼亡词极佳,岑聿听她分析。
又想到有关这位玉仪公主的事。
她是陛下姑姑家的孩子,当时大邺腹背受敌,西梁当时并未站队,正在观望。
它并非不想要大邺的国土,而是正值秋季,西梁地处蛮荒,过冬全靠牛羊。
一旦开战,起码要拖个一年半载。
胜了便罢,就怕战事胶着,一旦粮草断了,自身难保。
豪赌的代价太重。
就有了和亲一说。
他没见过这位公主,只知道生得极美,不然也不会惹的父子反目,闹出丑闻。
对方亡故在雪天,每年这时候,宫里的笑声就会少上许多。
那副未题字的画,陛下每年都会看看,独自说说话。
在西梁的十余年,唯一护着他的,也就这位了。
大概最让陛下触动的,就是里面那句“尘满面,鬓如霜”了。
陛下是真老了。
总对他提起,心忧太子不成器,撑不起大邺的担子。
乔昭懿说着说着,忽然有点愧疚,“夫君,你说日后京中的佛寺,会不会香火更旺些。”
“我觉得你应该心忧的是那位叫苏轼的先生。”
比起云游四海的老僧,还是有名有姓的更好找。
乔昭懿听得直乐。
找到她也想见一见。
只可惜,见不到喽。
上辈子的事,注定如水月镜花,能写出一首词,已算幸事。
这首词,被她沐浴净身后抄写裱起,收进了箱子最深处。
……
今个儿是岑家三房扩建院子,宴请宾客的日子。
还是腊八,佛家的大日子,别称“法宝节”“佛成道节”。
不少人家都开棚施粥。
从晨起就开始忙活,直到辰正方歇。
接着换身衣裳,就要去三房家。
去的人不多,只乔昭懿和姜归宁,带着三两仆众。
裴绾一未去,最近一场寒潮,引出来胎里带来的寒症,咳喘不止,干脆在家歇着。
岑家三房来了不少人。
原本只想请家里人来的,未曾想能出个乔昭懿,不少与六房无门路的都攀着交情来了。
三房也没拒。
只修葺个宅院,阵仗快赶上个不大不小的喜宴了。
马车停稳,门前候着的轿夫打起帘子,让两位主子先行下车。
瞧见门口的阵仗,还以为走错了地儿。
关键人都没进去,许多在门口等着的,左顾右盼,明摆着就在等人。
等的是谁,好像都不用猜。
六房马车一到,原本平静的府宅,登时如水如油锅,都向门口张望。
乔昭懿:“……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