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连挑风波去10

岑聿蹙眉。

谋杀钦差,是谋逆的大罪。

只要严如京能走出雪山,必有大军前来围剿。

他为什么要做如此选择。

……因为他曾也是判党的一员吗?

岑聿看着他烧完大氅,回来撞见他的视线,严如京一怔,笑似哭,他说:“对不起岑聿,我想活。”

他真的很喜欢岑聿,如果有下辈子,岑聿愿意投胎做他的儿子,他一定好好疼他。

严如京只通文墨,不知人体要害。

岑聿面门暴露,又伤极,他却下意识只攻向岑聿的胸口。

岑聿也提剑——

剑身自脖颈插入严如京心肺,岑聿吐血倒地。

人却未死,他低头,看见原本旧伤处缠绕的黑狐大氅,嘲讽一笑。

本是要他命的东西,却成了救他的。

那里有道露骨的伤,他为了止血也为了防止伤口失温,撕下一条大氅,缠在上面。

岑文镛脸颊抖动。

他想问儿子为什么醒来后不说。

猛然想到,当年姚晖亲自带人去凉州查案,凉州被翻个底朝天,也从未有人查到过严如京与判党有交的分毫消息。

岑聿如何能说。

说了,也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未知风险。

他在明,对方在暗。

岑文镛的心咯噔下。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做到如此不动声色。

还能瞒过缉查院,送那样一群黑骑入凉州。

岑聿轻声:“我总觉得,苏淮的案子,有些不对。”

岑文镛失眠一夜。

上半夜在回想岑聿说的话,下半夜好像是因为喝茶喝多了。

岑文镛:“…………”

他睁着熊猫眼上朝。

后来又连着几日,再睁着熊猫眼上朝。

他在翻吏部的一些东西,严如京的卷宗锁着,他看不得,但调些吏部存档,还是做得到的。

岑文镛晚上翻东西,喜欢喝茶。

喝着喝着,人就失眠。

陛下头疾久不愈,皇后共同临朝,群臣反对,反对也没用,陛下铁了心,罚了一批老臣,朝中逐渐安歇下来。

不过最关键的是姚晖没什么动静,岑文镛也没什么动静,太子被调去苏淮,沈少傅也不在。

朝中说的上话的大半都没持强烈反对意见。

众人含泪强忍。

他们好柔弱啊。

……嘤!

陛下头痛愈重,政事大半落在周绮摇身上,一连几日,发现岑文镛的不对,就让邓仪去问问。

手中权柄愈甚,也不必避讳什么闲言碎语。

邓仪光明正大地去了趟岑府,撞见岑聿。

邓仪眼尖地瞄到岑聿腰间的荷包换了样式,“?多子多福??”

祈求孩子?

想多了的小邓公公下意识向某个地方看去,目光扫视。

岑聿冷笑:“我挂这个是因为我总是好为人父。”

每天去上值,还得给某人带饭。

族里的七岁孩童都不用。

邓仪:好为人父?

你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