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三日月宗近大笑出声,笑声里多了真正的欢悦,“哈哈哈哈,那如此这般,明年樱花开的时候,定然是繁花似锦、绚丽多姿吧。”
审神者这样的舒朗大气之姿,也难怪本丸里的其他刀剑们会有意无意被她姿态所吸引,这样的姿态,是连他也会赞赏感叹的呢。
“只不过,”不等沈浅说什么,三日月宗近又收敛起笑意,只是眼底还有两分认真,“若真要像你说的那样,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小心呵护,时时关照,用心养过秋天、冬天,才能在明年的春天,开得绚烂繁盛吧。”
沈浅微一挑眉,“所以……”在这样的本丸期待繁花似锦,确实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所以你打算要怎么做呢?三日月宗近。
“所以,”三日月宗近老年痴呆般的表情再现,只是瞬间的呆滞后便是笑了出来,“哈哈哈哈,所以大概要很努力才行吧。”
沈浅嘴角一扬就是笑了出来,如果之前有人告诉她,三日月宗近其实是很努力的刀剑,她大概连牙都要笑掉。三日月宗近是谁啊,那可是最喜欢被人照顾,动不动就自称爷爷,阿津贺志山的‘迷路老人’,每次内番都连农具都搞不清楚的老头子,努力个毛线啊。
但是三日月宗近又确实是很努力的,他说樱花最美是凋谢之际,大概也是生死看淡,这样的人就是究极的自我主义者,根本不在乎外界的事。
然而就算如此,他还是愿意为了这个本丸尽心竭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也是很努力的刀剑呢。
于是这么想着的审神者就此眨了眨眼睛,学着之前某刃的语气笑道,“那这样不是……甚好甚好?”
三日月宗近偏头看人,“甚好甚好?”沈浅点头,再次重复了一遍,“甚好,甚好。”两人对望了一眼,同时放声大笑,笑声传出了很远,很远……
沈浅对园艺一窍不通的,围着樱花树转了半晌也没看懂这棵树到底是已经完全枯死还是还有些生机,她也不为难自己了,“不行,实在看不出来这树死了没有。”
她说着就下意识转头去看三日月宗近,差点就脱口而出询问对方的意见了。然而察觉到审神者的视线,蓝发的太刀却是配合的露出了很是疑惑的表情,再加上某种老头子既视感,怎么看都有种深深的痴呆感,沈浅觉得自己也不用问三日月宗近了,就算问了对方估计也是回她一阵尬笑,然后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
“算了,下次去万屋问问看吧。”沈浅摸了摸下巴,决定这种事还是去问问专业人士比较好,说不定买点什么营养剂什么的,还能救一救这颗树呢。
“万屋吗,”三日月宗近倒没有说连万屋也不清楚不知道,这种普通常识他当然还是有的,“哈哈哈哈,看来你很喜欢这棵樱花树呢。”
“不,只是觉得再买一棵可能会很贵,”沈浅实话实说,“修本丸可是很花钱的,之前仅仅只是买材料都花了不少钱。你们住的部屋那边我都预计要下个月才能修的,好在刷墙的东西还剩不少,应该不用等下个月再买材料了。”
三日月宗近目光微微转了过来,眼底倒映着新月的刃也有着月色般的温和,“不用急不用急,就算再想要欣赏樱花,也是明年春天的事了。”
可是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明年春天呢,这么想着的时候,沈浅还是笑意浅浅的点下头去,“是啊。”好在,她确实也不急,一路走过的都是风景,也没必要执着于一场花开了。
“我们回去喝茶吧,”她说着率先迈步,这次倒是慢悠悠的不那么急了,“说了这么多话,都有些口渴了。”
只是话是这么说着,等沈浅重新坐下拿起她的保温杯喝水的时候才发现没剩几口了,“哎呀,刚才好像喝太多了,没有水了。”
三日月宗近探身望了一眼,随即提起自己倒茶的茶壶,晃荡了下就露出高兴的神色,“我这里还有哦,”似乎是还记得之前沈浅提过的事,“要喝吗,茶水不是甜的。”
蓝发的付丧神态度大方,沈浅也不矫情,见状便把自己的杯子递了过来,“那就谢谢啦。”要回自己住的天守阁去倒水还真是有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