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坚白闭了闭眼,暗骂了声——时漾的每日惯例。
除了被拉黑的那几天,时漾每天都会发。有时是夜里,有时是凌晨——这个人作息毫不规律,经常兴起就连着作画二十个小时,而每次睡觉之前,洗完澡之后,他会发来自拍作为问候,有时是晚安,有时是早安。
-睡不着。
-想你。
三张图,一张是空出一半的床铺,下一张是时漾穿着棉质睡衣,神情慵懒,拿着吹风机吹洗完后顺下来的流海,最后一张则是又多了一点什么东西……
傅坚白看着屏幕,木了几秒,起来穿衣服。
“傅哥怎么又出去了?”刚洗完澡出来的陈辰又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室友a不以为意:“也许突然有灵感通宵写论文去了,大佬的事咱们懂什么。”
室友b甚为赞同:“就是,说明傅哥又要得奖了。”
“哦哦……”
时漾给过傅坚白一把钥匙,但傅坚白还是第一次用它。
他畅通无阻地打开门,站在时漾那间卧室门口,垂眼从门缝透出来、落在地面的一线光亮慢慢扫上去。
门原就没关严实,或许是窗也忘记关了,风吹得门扇一晃一晃,连带着地面的光影也一晃一晃,直到一只手按在门边上,慢慢将它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