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大开着。夜间正起了一阵晚风,伴随着门大开,窗帘边缘被掀卷摇荡。
傅坚白反手关上了门,于是风也就平息下来。
房间里也安静下来,只有浴室暖黄色的灯光隔着磨砂玻璃透出来,还有汨汨的流水声。
傅坚白只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望着床上被随意丢弃,连开关都忘了关的小东西,好心地走过去帮它的主人关掉。
他抬手把灯也关了。
里面从容行动的影子突然停了,水声从哗哗变得单调。身影的主人过了会才镇定下来似的,又继续缓缓冲洗,只是动作迟疑了许多。
几分钟后,傅坚白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着唯一亮着灯的浴室门把手被从里面慢慢旋开,灯光从浴室里懒洋洋地漏出来,可是卧室很大,光源太弱,那点光很快就被深沉的黑暗吸收了。
唯独站在门口的那具形体轮廓被清晰勾勒。
披了件薄睡袍,九头身的骨架外包裹着毫无赘余的薄肌,就算不看这张脸,只看身材,时漾也有足够引以为傲的资本。
可是他开口声音却有点不安:“坚白……”
那压低的尾音就像在央求什么似的。
他在那顿了片刻,似终于要下定决心面对,踏步过来的时候,只听到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把那盏灯也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