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简繁发现了小东西的状态,他挑起一块苹果扔进了鱼缸同时打断了王宇楠的絮絮叨叨“会!”

王宇楠卡壳了下“会什么?”

“会公布音频,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出的选择买单。我给她打电话是我做出了选择,那么我会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没有在第一时间公布大概是想赌一赌……”

赌什么呢?赌人性的善,赌一赌自己的运气会不会那么差。

他没有说出口的话,王宇楠却知道,他安静了一会儿换了个话题“为什么会有录音?”

“习惯为之”简繁说出这四个字之后并没有解释,可是王宇楠却从中听出了隐藏的无奈。

是曾经遭受过什么?才会让这样的事成为习惯。

也被陷害过,也被误会过?后果是不是很严重……

明明好多话想问,最后却全都收了回去,因为现在的他没有身份去开口。

道了声晚安,简繁挂上电话时才发现鱼缸里没有了那颗圆溜溜的小脑袋,甚至那块刚才扔进去的苹果也沉在了水里。

也就是这个时候,手背上感受到了一阵粘腻的冰凉。

只见逾越的小章鱼已经爬到了茶几边缘,细长的腕足爬过他的膝盖缠住了他的手。

就在其他腕足要缠上来时,简教授毫不客气地将狗东西甩到了茶几上,“自己玩,我还有事。”

说完这句话,简繁就起身起了书房。

就在他刚推开门时,副院长的电话打了进来。

“简繁啊,休息得怎么样了?明天可以恢复上班了吗?”

“可以。”

副教授呵呵笑了一声“那就好,那就好,这么晚了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

这一晚深夜,鱼缸里的小东西依然拧不开房门,它焦躁地在门板上蠕动了许久。

第二天早上,简繁给小东西喂了许多虾才去上班。

这一去,直到三天之后才回来,因为在临到下班时却出了一起连环车祸,大巴车上栽了四十多个乘客伤重情况不一。

那一晚,休息的医生都被叫了回来。

简繁一忙到凌晨三点多才在医院的住宿里休息了一下。

明明困顿得不行,却还是强忍着睡意洗了澡。

也不知道是不是吹了太久医院的冷空调,起床时他就感到了喉咙有点刺痛,他也没空注意,只是多喝了一杯凉白开。

这次的特大交通事故,让急诊科陷入了极度的忙碌中,几乎是调用了医院所有的资源,每个科室确保有医生能及时调度。

两天七场手术,简繁换下手术服,坐在医院的长廊上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有护士看他这样说道:“简医生都昨晚就没有好好休息,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简繁点了点头,在长廊上坐了一会儿又接到了副院长的电话。

“简繁啊,你今晚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去一趟北岛市人民医院支援支援,具体病例我马上让人发到你的邮箱。”

“好。”简繁没有多问,他擅长神经内镜手术,即便是复杂的脑瘤他也能游刃有余地由鼻内入路切除肿瘤,所以经常性会被派去各个市的医院去做支援。

三年已经飞去过了无数地方医院。

早就习惯的他收起手机,站起身时喉咙的刺痛已经和刀割没有什么区别了,再加上吹了一天的冷气,趁虚而入的病毒在身体里快速的繁殖。

精神高度集中还感觉不到什么,这会儿一松懈下来,肌肉酸痛的疲倦感和如针扎般的头疼便排山倒海地袭来。

给自己开了一点治疗病毒性感冒的药,他强撑着又去巡查了一遍术后的病人,再也撑不住了地打车回了家。

走到客厅时简繁已经撑不住了,来势汹汹病毒让他这会已经发起了高烧,日夜颠倒三餐不定让他明显已经体力不支,可是看到那颗趴在鱼缸边缘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小脑袋,简繁想起自己已经有三天没喂它了。

他怕自己会一觉会睡到天亮,在外卖网站上下了单,强撑着换了睡衣便坐在沙发上等快递小哥。

趴在鱼缸里的小东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好几次都想从鱼缸里爬出来,最终却又因为简繁的偶然瞥视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鱼缸里。

就在简繁快撑不住睡过去时,门铃终于响了。

他几乎是咬着牙喂完小章鱼后,终于撑不住地瘫在了沙发上。

紧绷的精神彻底松懈下来,简繁任由自己陷入了高烧和感冒药带来的昏睡中。

因为一直没有被注意到,鱼缸里的小章鱼不停地在水里蠕动着,直到简繁闭眼躺在沙发上后,它像是被摁了暂停键一样立刻安静了下来。

它就那么贴着一块玻璃静静地盯着简繁,幽深的双眼像是蛰伏在深处的野兽。

很快,随着体温越烫,简繁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重,脸上的皮肤都慢慢地染上了浅浅的红。睫毛不时的轻颤中,那双修长的手无意识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扯开的领口顿时露出了漂亮的锁骨,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就像一直觊觎的猎物已经踩到了陷阱边缘,那原本安静贴在鱼缸里的触手瞬间躁动了起来,明明已经兴奋难耐,可它却依然蛰伏着忍耐着,像是为了等猎物彻底落入陷阱,再也逃不掉。

直到因为体温越来越高,简繁无意识地闷哼了一声。

这一声低吟,像是骤响的雷电顷刻间打碎了房间里的安静。

忍耐已久的腕足们失去了控制,争先恐后地从玻璃缸里朝外面爬去。

八根腕足上的吸盘吸着玻璃快速地朝下,在玻璃上留下了一串串湿漉漉的水痕和薄薄的粘液。

很快,它就爬到了沙发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沿着沙发朝上爬。

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一双盯着简繁的蓝色眼睛里的光越来越亮,看起来有一种失控的兴奋。

好像觊觎已久的美味,即将被吞吃入腹。

像移动的阴影,蠕动的八根触手爬上了简繁的肩膀,

粘液慢慢将白衬衣浸湿,冰凉湿润的触感让简繁的睫毛颤了颤,却因为低温的舒爽逸出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声音。

这瞬间,八根腕足毫不停留地从衣领中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