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不会守信。”
没有理智,不会守信,自然不能称之为人。
从始至终,便也没有什么旁人。
不过是他狂疾缠身时所发的癔症。
江萤羽睫轻颤。
也不知他说得究竟对也不对。
她隐约觉得,昨夜的太子虽然狂躁,但即便是在骂她的时候,也是自成逻辑,并不像是没有理智可言。
可在肃亲王的宴席前,这件事却又显得不那么紧急。
因此江萤暂且搁下思绪。
”
梦境是这般的真实。
江萤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别,不要!语调凶横:“孤现在提起也不迟!”
江萤也意识到他这分明便是吃准了她有求于他。
此刻正有恃无恐。
她小声坚持:“殿下之前未提,霍然抬手扼住她的颈:“与其看你与容隐纠缠不清,倒不如孤直接掐死你!”
江萤害怕地看着他。
她正本能地想要挣扎,不知为何却想起容隐的话来。
步步退让,终究也不是办法。
江萤心跳愈疾,也终是横下心来。
“殿下不如掐死臣妾。”江萤紧张地阖上眼睛:“好过事情败露抄家灭族。”
她道:“臣妾若是今日死了,也不会连累到族人。”
祠堂内霎时静得针落可闻。
顷刻后,容澈的冷哂落在耳畔:“想死?孤偏不遂你的愿!”
话音未落,裂帛声与凉意同时传来。
是她单薄的春衫被撕裂。
容澈俯首,从她雪白的颈间吻落。
他吻得很重,甚至更接近于咬,像是刻意要弄疼她,也像是要故意留下什么印记。
江萤起初的时候还能阖眼不去理他。
但是随着烫意愈来愈浓。
愈来愈往下。
她终是忍不住,满面通红地睁开眼来。
“殿下。”
她伸手想要推开他。
指尖方抬,却又被他反握住手腕。
“闭嘴!”他将她的手腕扣紧,正想再度俯首,眉心却倏然皱紧。
他的神情愈发凶戾,忍着交替时的剧痛厉声道:“江萤,你算好的时辰!”
江萤抬手掩住领口。
她趁着此刻急促道:“殿下不可言而无信。否则臣妾再也不会信您。”
容澈骤然抬眼看向她,似还想怒斥她什么。
但还未开口,便因剧痛而短暂阖眼。
再睁眼的时候,江萤看见他眼底的厉色已然褪去。
俨然是素日里的清冷平静。
“般般。”他在钝痛里低声唤她,视线同时落在她的赤露的肌肤上。
单薄的春衫被撕裂,白皙的肌肤间又添新的红痕。
他的眉心紧蹙。
不知是疼痛,还是莫名的情绪。
令他抬手,以指尖轻擦过那道红痕。
像是想将这道碍眼的痕迹拭去。
但仅是转瞬,他便重新清醒,将落在她心口的指尖垂落。
“般般,往后不用再来祠堂。”
他解下外袍披在她的身上,嗓音如往常般的温柔低沉:“不必理会孤发病时的言语。”
接风洗尘宴前的最后一日在忙碌筹备间匆匆过去。
转眼便又是一日里的黄昏。
,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心绪微微有些紊乱。
此时应当是启程至宫中赴宴的时辰。
但太子并未前来。
她也未收到任何通传。
显然是容隐最终决定,要称病放弃出席这场宴席。
可她觉得,明明是有机会的。
太子殿下为此事筹备许久,最后却要称病离席,甚至会因此惹人疑窦。
无论如何想,都是令人难受的事。
江萤轻咬了咬唇,终是从镜台前站起身来,提裙走向祠堂的方向。
今夜段宏依旧守在月洞门外。
可等江萤给他看过令牌,想要入内的时候,却被他抬臂拦住。
“太子妃请恕罪。”他语调坚决:“殿下有令,即便是您有玉佩在身,也不能放您入内。”
江萤抬眼看向他:“太子殿下真这般吩咐?”
她试探着道:“可这场宴席非比寻常,若是殿下不曾出席,恐怕会引来诸多非议。”
如江萤猜测的那般。
她的语声方落,段宏的眼里便有片刻的犹豫。
但他仍是坚持道:“这是殿下的命令,属下不能违背。”
江萤的眉心微微蹙起。
看段宏的反应,容隐的命令显然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