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像是一个不稳定的猎食者。
耳麦里是各种乌糟的吵架,没有了龙头坐镇,他们像互相啮咬的蚁类。
而时听是这个时候悄咪咪地走进帐篷的。
祁粲掀起锋利的眼尾,漆黑的目光落在她蹑手蹑脚的身影上。
然后,心底的阴翳又散开了。
开始想笑了。
时听没有与他对视,她选这个时间点进来是有她的目的的!
——她听说祁粲在开会了!
时听的小算盘打得非常好,祁粲在忙,她刚
,哈哈。」
——「再说一边?地抱住了整个龟壳,然后在乌龟脑袋顶上亲了亲,“怎么?没法适应?”
——他还这么坦然?
就算读心不是他主动的、就、就算他可能一开始也挺困扰的吧,但是——
——「凭什么!」
时听终于震怒了。
凭什么他这么淡定,凭什么他能听见、她就不能!
时听终于在此刻迎来了心声暴露的最后阶段:破罐子破摔!
她躲在乌龟壳睡袋里拳打脚踢。
——「神经病、祁粲你是大粪车!我就骂你!我就骂!」
——「有本事你告诉别人去呀、你告诉他们听见我说话啦!到时候精神病院就把你抓回去做研究!」
祁粲让她气笑了。
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秘密,他能告诉谁?
而且在破罐子破摔不要面子了之后,时听终于意识到一个最最最关键的问题。
既然祁大粪一直能听见她的心声,既然她都已经这么吵、这么闹腾、这么骂他了——
而祁粲竟然一直没有把她弄死。
他可是原剧情里的大变态、大疯子、睚眦必报弄死她的神经病啊——他竟然就一直这样纵容她到了现在、被她发现。
那说明什么?
说明他拿她没办法。
说明他已经没有底线了!
——「你完蛋了大粪车!你彻底完蛋了!」
祁粲:“。”
时听高兴了,但又很羞耻,愤怒了,又带着一丝委屈——
凭什么只有他能控制一切?他还能随意靠近她,很自然地亲她、随意给她制造一场巨大的浪漫,自己对整个局势运筹帷幄,坐看她的心声起起伏伏,搅动她的心,自己很高尚地容忍她的一切但不告诉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祁粲:“你说为什么!”
祁大少也怒了,你他妈说是为什么!
祁大少造价大几百万的无人机白飞了。
这个傻子还是不懂?
她到底喜不喜欢他啊?
说好的两情相悦呢?他不信她没有心动。
这个小傻子就是纯傻。
时听被凶了。
龟缩了。
帐篷里陷入了寂静。
粲胸腔起伏,瞪着她。
乌龟躲在乌龟壳里,心头没有任何声音。
要不是一张嘴就带电,时听现在一定会发出真声来骂他!
时听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更加悲从中来。
呜呜呜呜!
她连真声都不能正常发出!
现在心声也要自我控制防火防盗防祁粲!
她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小女孩!
时听流泪,黑化,绝声抗议。
从现在开始、她要做一个不会说话的复仇机器。
半晌后。
帐篷里终于发出一声叹息。
…妈的。
谁说他不是完蛋了。
男人从睡袋中伸出手,无奈地开口,“…听不到。”
乌龟壳里的复仇机器一顿,嗯?
祁粲把她拉进怀里,在气床上下陷到一起,然后轻轻告诉他自己最后的底线。
“肢体接触,就听不见了。”
他怕她把自己憋死。
还能是为了什么?
时听:“!!!!”
时听:——「真的假的??」
祁粲冷漠闭眼,“爱信不信。”
…
五分钟后。
安静的乌龟壳被拉开拉链,一只手悄悄抠向祁粲的后脖颈。
下一秒,她整个人彻底从那边被带进了他温热的怀抱。
牵着她的胳膊,放到自己身后,变成一个环绕。
声音带点咬牙切齿的无奈。
“好好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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