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忍不住想给谷十嘉奖了。
棕色浅眸淡淡,宗和煦面露淡淡的忧虑:“但比起我,我更担心你。”
“我去调查了谷十。”
“最初我本以为他是景舒山的人,可这些日子我发现了异样。我深入调查后发现,他和你母亲的家族,有着很深的渊源。他是秦家的人,是当初你母亲资助的福利院的孩子。”
“他效忠的人,是秦家。”
景言不甚在意。
秦家唯一的孩子便是秦羽,她已经死了。就算谷十真是秦家的人,那又如何?
仿佛听到了景言的疑问,宗和煦慢慢道:“如果我说,秦羽没有死呢?”
景言的眼睛,暗了几分。
秦羽……
没有死?
宗和煦:“不出意外,他只是秦羽安放在你身边,监视你的人罢了。”
心中淡淡,似乎有什么情绪泄了出来。景言垂目,面无表情,缓慢又坚定,从宗和煦的手中抽出了手。
他走到电脑前敲字:“今天的交流就到此结束,宗少爷请回吧。”
宗和煦瞳色深深:“阿言,我不会骗你。”
景言冷笑,快步离开了会议室,然后猛然关上了房门。
静悄悄的会议室,现在只有宗和煦一人。轮椅上的男人沉沉,忽然再度想到之前看到的监控视频。
在月色中,景言给谷十落下了一吻。
地点是封池舟的别墅客厅。
他手不受控制抓紧了几分。随后面色淡淡,拿起在通话的手机:“合作愉快。”
电话对面传来低沉的男声:“合作愉快。”
竟是封池舟的声音。
·
宗和煦的话,就如湖水中猛然丢进了一块石头,不受控制泛起了涟漪。直到晚上,景言的心情都还没调整过来,他面无表情进了浴室洗漱。
这三天晚上,谷十都没有过来,仿佛当时的事情,只不过是梦一场。
系统察觉到景言情绪不对,小心翼翼:【宿主,你还好吗?】
景言立刻回复:【我很好。】
好得不得了。
洗漱完后,景言来到镜前。只见自己身体的红痕已经淡了许多,只剩下了些许粉红色的印记。唯独最□□着的,便是脖子侧方那明显的咬痕,还有因伤口愈合而开始发痒的手心。
这些像是印记般,彰显当时并不是梦一场。
景言垂眉,心情更加不虞了。他面无表情,将睡衣穿上。走出浴室门,便再次见到咬痕的罪魁祸首。
男人坐在床边,手里正握着他换在床边的高领衬衫。他见到景言走了出来,毫不避讳:“景少爷,可以将这件衣服作为礼物送给我吗?”
景言沉默了。眼前的男人身着灰色的短袖衬衫,脖子处露出缠着的绷带,看上去无比显眼。景言不由自主想到当时,谷十用匕首划出的每寸伤口。
血肉翻飞。
这是他的苦肉计吗?
这是他谋取自己信任的手段吗?
景言走上前,伸手拿走谷十手中的衬衫,随后他伸手解开男人身上的第一颗纽扣。
他后撤一步,坐在床边。微抬腿,嘴型轻道:“脱掉。”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