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答应在这里隐藏行踪、也答应在这里学习!”
哭到最后,天内理子哽咽着高声喊道:
“无论是咒力也好、灵力也罢,我再也不想……不想这么无力、不想这么被动!凭什么,所有人都理所以当!!!我绝对、绝对、绝对不要再这么被毫无意义、理所当然地牺牲了!凭什么啊!!!”
“我想活下去!我也想活下去啊——!!!”
于是光线昏黄的神社光晕里,朱红的神龛下,星浆体少女不甘的嘶吼声中。
白鳥觉一下下拍抚着少女的脊背,她面容悲悯、神色慈和,如同渡化苦难者的诸天神佛一般,微笑。
「一定会的,再没谁能剥夺你存活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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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决定了天内理子的去处,白鳥觉便快快地给犬夜叉和日暮戈薇写了封长信。
在说明了事件前后始末、并辅以一大包现代便携用品作为谢礼后,她就连天内理子带包裹一起统统通过食骨之井打包丢去了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
说起白鳥觉和某位名为犬夜叉的战国大妖和末法时代最后一位巫女日暮戈薇的相遇那可又是一个鸡飞狗跳后来又重归于好的漫长的故事了。
不过也幸好有那前面的相识,现在假死的天内理子才有了个咒力训练和避风头两不耽误的清净去处。
「希望日暮戈薇她不要嫌弃除了夜叉姬之外,又多了个性子跳脱的皮猴子天内理子需要管教。」
白鳥觉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想着,回过神来的时候正看见名取周一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表情沉静又带了些许兴味。
“这次多谢你了,小周一”
她大大方方地朝人笑了一下,任由对方像看稀有物种一般打量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占用了太多你这位国民偶像的宝贵时间?改天我请你喝咖啡吧?”
“您可算了吧,觉姨,我现在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名取周一笑了一下,平日那张淡然的脸上显出了三分调侃:“而且我可不想明天的媒体头条变成名取周一私会某不知名大龄女星。”
“好过分哦,有你这么调侃自己的亲亲姨妈的嘛?”
白鳥觉很没正形地翻了个白眼。
名取周一却依旧微笑着,甚至唇角的弧度还向上扬起了两分:
“嗨嗨,是我不对。我不该调侃某个‘突然消失了十来年、又莫名其妙出现在东京郊外’的远房姨妈的。”
青年几乎是咬着字节吐出话语,语气在向来颇有温和气质的国民明星身上算得上有些冲。
对此,正在式神所在的彼端休憩的瓜姬和笹后都颇为理解,反倒是并不了解前面情况的柊看着有些莫名。
她看了眼火药味十足的名取周一以及仍显得一派淡然的白鳥觉,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
旁边的日暮老先生见势不妙早就溜回房睡觉去了,因此此时日暮神社的偏厅里就只剩下了两人三妖。
在这份几乎沉凝的诡异气氛里,还是白鳥觉叹了口气,率先开口了:
“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请相信,不辞而别这么久也并不是我的本意。”
女人神色和缓、嗓音清透,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郑重地看着对面的名取周一,似乎颇为诚恳。
被人这样郑重其事地看着的名取周一难得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语气也不自觉地缓和了下来:
“那…年节的时候,觉姨你……”
“你想让我陪你回家参与祭典?”
白鳥觉挑眉,神色间不由得带上了些感慨:“「名取」……吗?还真是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见到女人犹豫,名取周一连忙补充道:
“是的,别看我现在这样。目前我已经是名取本家的继承人了,甚至在除妖界也……”
他顿了一下,垂下眼睫:“所以。当年那些事情不会再发生了,甚至觉姨你想改回名取姓也…”
“够了。”
白鳥觉打断了名取周一即将开口的话。
她看着名取周一眼中的错愕与小心,却依旧只是笑了笑、吐出的话语却不容置疑:
“我现在过得很好,不如说,在舍弃了一些并不必要的东西之后,我现在过得前所未有地好。”
女人挥手打断了青年即将开口的所有话语,只是微笑:
“不聊这些晦气东西了。周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或者说,名取家有你才是走了大运。以及……”
“我不打算陪你回家参与祭典,但如果你真的为年节时候家里的污浊空气所困扰的话,不如到我那儿散散心也行。我现在在东京那边开了家心理咨询事务所,那边很热闹,年轻人也很多。”
名取周一愣了一下。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端详了面前久别重逢的亲人一番,确认对方对于自身近况的所言没有一丝勉强,这才勾起唇角笑起来:
“看到您还是这么有活力我就放心了,之前听人说有见过和您类似的人我还道是谣传。那么请问我之后具体要到哪儿去拜访?”
白鳥觉也笑起来:“去涩谷区全向十字路吧,我的事务所在街道末尾。哦对了,到时也让你见见我家小悠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