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下龙眼塘冲口后,你二人务必守住,夺下之余,你二人可视情况北上一部,背后试攻龙眼塘土长城一线太平军营地。”
“末将领命,下官领命!”刘长清、李孟群二人相继抱手,领取令箭。
“余者众将,备齐枪火刀械,仔细把守山上营寨与上垄大营,不得有勿!”
“是!”
余者站立众将皆应抱拳应声。
……
黎明破晓之前,猛然惊醒梦中人夏诚的轰然炮声,即为清军黎明前的抢先进攻,最前方预备攻击山寨的太平军营地的被打差点奔溃。
自交战以来,太平军尚未遇到抢先进攻的打法,一时不防,反被杀下山的清军总兵邵镇龄部打了个猝不及防。
好在曾天养等太平军将领急忙出帐,骑马呼叫全营反击,不得退却,又急设置一队督战队,退却逃跑者立斩!
在慌乱炸营的情况下,组织刚吓吵醒的营内军士反击,双方打至天亮。邵镇龄见未占到多少便宜,天又亮了起来,恐太平军集结全力,遂引兵退回山间。
其他两路乘机绕攻的刘长清,李孟群二部却不出意外的攻陷了龙眼塘冲口。
之后刘长清北路直上,从背后去攻龙眼塘土长城一线太平军壁垒。
留李孟群部守龙眼塘冲口。
在此背景下,夏诚紧急接令,在天色刚明时,即急率兵来攻龙眼塘冲口。
……
李孟群当初就在太平军南北分军时,利用火炮杀伤,抢先将南路的洪秀全、杨秀清等先行南下的部队死死压制在盘龙河北岸。
使得太平军高层最终放弃了南下,杀入广东的想法,转而北上,汇合了已占领永安城的北路太平军,在此小城封王建制。
因此,李孟群因功升授于南宁知府。其手下的水匪“大头羊”张钊,“大锦鱼”田芳等,皆是刀头舔血过生活的悍匪。
尤其张钊,前几次都给太平军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手下余者由他这个父母官治下组织起来的瑶、壮团练,皆当地悍勇的土著,战斗力不俗,很适合这种山地作战。
不然向荣也不会派他与同样擅长山地作战的刘长清部川屯兵来夺此冲口。
夏诚的部队一头撞来时,被李孟群利用火炮不断杀伤,枪炮声激烈异常。
夏诚马上望着眼前五六米宽的山间夹道,清军立在一个起伏的缓坡地带上,夜间烧毁的木栅依旧在燃烧,清军对着下方攻来的太平军纷纷开枪。
山道狭窄,夏诚的部队伸展不开,夏诚仗着自己火器终多,各部依次上前对着缓坡地带上、朝下拿火绳枪射击清军乱射。
清军被射杀的死伤许多,然这地形下,清军只要缓坡上枪炮火炮不断,狭窄的地貌使得太平军前方很难能够冲上去。
这些清军皆团练水匪,亡命程度远非绿营兵能比,红庙山上与此同时也开始响起了枪炮声,接连不断,逐渐的激烈异常。
激烈的杀声也传到了山道夏诚这边,是山下太平军各部按照预定计划攻山了。
这声音多少令夏诚心里有些焦躁不安,联想到天亮前的清军突袭,夏诚很难觉得这次能打出什么结果。
交战三个多小时,坡上清军死伤三百余人,夏诚手下依次轮射,死伤也在二百之数。
夏诚拨着马在地上绕圈子般的乱走走,心里的焦躁之情加重了些。
不安的望着他前面队伍依次轮替,进退交换的旗帜,各队的将领。
不久,夏诚又得到一个令他更为焦躁不安的消息,有一支清军在他的左上方移动,(北上攻击龙眼塘土长城一线壁垒的刘长清部)
这使得夏诚产生了一股觉得自己已陷入战场生死边缘的错觉。
急躁不已的夏诚猛然催动马匹左右朝前乱跑,一手抢过亲兵队长李天成手里代表自己的左师旗帜,冒着弹雨对着轮次的队伍叫喊:“难道你们只会开枪,不会冲锋吗?”
受此激励,前方轮次队伍在齐射完火枪后开始不断的向前冒死冲锋,死伤瞬间大增。
然往往冲到一半又被守方在山道密集射击的优势下,将前列太平军因身边不断死伤的恐惧与枪弹威胁下,接连打的不断退回来。
急躁的夏诚此时已经有些神经刺激了,甚至欲抡起鞭子,抽打驱赶士兵。
李天成、吴公九眼见他要陷入癫狂,急赶近身来阻止他。
前面急忙撤退、纷纷退回的太平军中,有人忽然怒而大喝:“尔等只会像狗一样,四处窜逃吗?”
那人说着一把夺过身边人的旗帜,逆向冲锋,旗帜上写着“鹰击”二字,退却中的将士见状纷纷反身跟上。
激烈的枪声使得旗帜周围的军丁不断的倒亡,然那旗帜却只进不退,夏诚见状有些睁大了眼。
继而有些兴奋,最终旗帜冲上了缓坡地带边缘,夏诚心情变得高兴起来,他认出来了,持旗的是他曾经童子营的小兄弟,如今曾经鹰击队的副主官—涂满。
“这小子!”夏诚兴奋的砸了一下马背鞍子,对着左右的吴公九等人道。
涂满冲上边缘后,急晃动着旗帜让身后太平军大队跟进,毕竟这几十米的冲来,身边人已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