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跟其冲锋的已经冲至清军开枪队列的阵前,与队后冲出来,手持冷兵的清军开始肉搏。
夏诚抽了一下马匹,抽刃大叫着杀,随大部队直冲上前来。
前面摇晃着的“鹰击”旗子却猛然一顿,跌落在人群里。
夏诚心头有些慌张一跳,但眼前冲杀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他冲上缓坡地带时,大队已经厮杀在了一起,队群里不断有人开枪射击,清军撑不住了开始后退。
夏诚砍杀冲到“鹰击”旗帜不见处时,地上躺着一具洞穿其肺的尸体,旗躺在脚上。
一个年轻的军士抱着涂满尸体头颅失声痛哭,周围厮杀仿佛与他无关,
夏诚人有些征起来,说不出什么感受的他很快的急翻下马,拼杀进尸体旁。
亲兵们在周围厮杀,那个年轻的军士泪眼抬头的看着近前的夏诚,叫了声:“老大!”
夏诚明白了过来,年轻军士也是童子营里出来的兵,应该最早就是涂满的手下,当初的五个火铳手里的一个。
“老大,满哥让我告诉你,说:老大,他走了,他走了!他反复说了两遍。”
军士泪流不断,夏诚心里的悲凉悲哀甚至于怒火全从心头瞬间而起,那种他最讨厌的很涩的酒流过心头的滋味在他心尖又出现了。
他一个翻身上马,仗马左右冲杀,血溅半脸尤自不觉。
一身血的张钊急跑到李孟群身边急道:“不成了,李大人,你看连长毛小孩都这么猛,我的弟兄实顶不住了!”
张钊说着急指奔溃边缘的战场以及前方不远处左右冲杀的夏诚。
清军很快的从另一边山道急退了出来,夏诚领人杀了一阵,再回身时,只见缓坡地带尸体相枕,清军死伤七百多,夏诚断送了自己四百余人。
不少地方的土被血浸了一片,远处有一骑骑兵从山道急速持令赶来。
见夏诚已经打下了龙眼塘冲口,令兵有些失了神。
但依旧骑马赶到了夏诚身边,传令道:“我圣军前锋攻山不胜,刘长清妖军突攻我后翼,致使兵士大恐,现我圣军已撤回西河村一带,中一军左师夏诚部亦当快速撤回,否则刘长清的妖军回围,恐你部被困不得出。”
真实情况是刘长清率部一千五百余人北上攻龙眼塘—土长墙一线壁垒后,因李开芳沿线把守严密,未取得实质性战果。
这时刘长清听闻夏诚率部猛攻龙眼塘冲口,和太平军大队猛攻红庙山两条消息,当即率队南下。
夏诚就是在这时接受到有清军在自己右侧移动的消息,心神自然慌乱起来,但刘长清并未直接进攻夏诚后路,反而转攻攻山的太平军大队的后队起来。
两部相较,攻山的一路才是主力。
攻山后队里多是辎重与老弱,立即被其冲垮,士卒大恐,皆不知清军怎么从自己屁股后面露出来了,西河村罗大纲见状急忙派人冲上前来接应。
暂时阻挡住了刘长清对后路的厮杀,攻山的太平军乘机急后撤回来,与罗大纲部汇合后,急往西河村一带撤退。
故而夏诚的战斗已无意义,韦俊急安排人传令让他撤退。
夏诚看着自己玩命弄来的结果,最终缴获了六十来把火绳枪,骡马十来匹,小型火炮七门,火药三百来斤,一些食盐与少量的粮食。
搭上了自己弟兄涂满及报销了近四分之一队伍却打了一场无益的仗!
夏诚心里真的好想笑,苦笑,世事真的是这么折腾人吗?
夏诚最终听从了命令,死者已逝,生者然得继续活着。
收拾了死者的尸身,拿绑好了缴获来的东西。
涂满的尸身被匆匆掩埋,身边卢盛、崔拔等人泣不成声!
夏诚无泪且冷默般着,良久提笔写了首诗道:“
祭我弟涂满
一载战戈至此穷,举旗拼尽血浑浓。
去俗还登望乡处,我心如割世如笼。”
(3)
注解:(1)李孟群於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中丁未科三甲进士,广西即用知县。历署灵川、桂平县,因剿匪之功提拔为南宁同知(副知府)。
咸丰元年(1851年),洪秀全率太平军强攻盘龙河,孟群引兵鏖战连日,太平军不得渡河。升职知府,调赴永安军营。
(2)张钊,即后来的张国梁,江湖外号“大头羊”。清军两次围困太平天国天京之江南大营统帅里的名将。
年轻时为凶犯,逃据山泽为水匪强盗。
加入太平军后又叛之,按察使劳崇光闻其名招降之,以助剿太平军,太平天国起,曾随向荣援救湖南,迭破太平军于醴陵、益阳、湘阴、武昌皆靠他收复。1860年战死。
(3)望乡处:即望乡台,传说人死后,第三天到达望乡台,在望乡台,传说是这亡魂最后一次向阳世亲人告别的地方,阴曹亡魂可以遥望自己生前的家乡与亲人。
作者:估计你们等急了吧,战争是无情且不轻松的,沉痛的,没有那个战场只简简单单的就靠计谋而毫发无损,这也是其他小说的通病,我不喜欢那种很轻松的胜利,最后感谢你们大家的投票与不离不弃,不会太监!
请看下节——叛变与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