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一炮风波——血洗全州(1)

我来自天朝 但丁的手 3511 字 5个月前

人性的理智有时很残忍无情,夏诚就这些日子的相处而言,冯云山是一个不错的好人。

……

真打起来,城里的曹燮培才感受到他的多余装B和“理性”判断如何的坑了他。

太平军攻城的第一天,清将刘、余率七千人马远在唐家司、德水圩逗留。

第二天,驻城西三十五里处之觉山,观望太平军围攻城池。

第三天,挪到城北太平堡和城西鲁班桥,距全州城还有十里之遥,仿佛是在观看一场军事演习。

“大人,有些撑不住了!”湖南都司武昌显浑身有血,从城下赶入府衙道:“万望大人发信,令其快来援兵!”。

知州曹燮培面色严峻,忍来忍去,下了狠心。后堂前知州瑞麟跪蹲佛室,手拿捻珠,一个劲的念佛。

曹燮培撑到第三天末,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快要断气了。环顾四周,别无良策,忙咬破手指,只好写下血书一封,派人向城外不远的刘长清和余万清求救。

曹燮培的求救信大意是说,太平军本来是不打算与我为难的,不晓得哪根神经出了问题,突然又杀了回来。现在城内只有千把号兵力,哪里是太平军的对手?全州难保,我也不打算活了。

为了打动二人来援,曹不但实话实说自己手中这点可怜的兵力,还详细描绘了守城之艰难困苦。他说,现在城里快要断餐断水了,又没地儿弄点救济,大伙儿守城,守了东边跑西边,连个倒班的都没有,这连熬几个通宵的疲倦样,都没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最后,他提出一个建设性方案,供刘、余二人参考。他说,你们俩好歹来一人,带兵气势汹汹地杀进来,我们城里的就大喊大叫地杀出去,虽然消灭不了这帮人,吓吓他应该还是没问题的。把他们吓退之后,我们就集中力量守住北门,如此,全州可全,我们也就不会被饿死渴死了。

太平军肯定不会被吓着,倒是刘、余二人被曹燮培的这封血书吓住了。城里只有千把人,没吃没喝,这个状况,恐怕救不得你们,还得把我们也搭进去。你愿意杀身成仁名垂青史,这个没问题,问题是我们暂时还没这个想法。

长清,万清,名副其实,都是十分清楚利害关系的人,他们当即就把“救人要紧“的想法抛到脑后,安慰曹知州说,你们军民团结鱼水情深,齐心协力守住城池,等大部队精兵来了,我们马上来救。

那么除二人的七千人外,清军的大部队呢?多数尚在桂林城附近,由赛尚阿与向荣、邹鸣鹤两个扯着皮。

……

“啊!啊啊啊啊啊……”小女孩激烈的叫喊着,这个被赵立担掳来的小哑女受了很严重的刺激,夏诚端着碗粥刚一过去,哑女却急喊叫着,藏在帐篷案脚发抖着。

显然是不能收到大的刺激,夏诚不由的皱眉将粥碗放置在桌案上,自己往后退几步,这女娃小心才手挖着粥吃,眼神边吃饭边惊恐的看着夏诚。

夏诚心里则更多的是一声叹息。

那天散军后,让崔拔带人淹埋祖孙二人尸体时,刚埋了老人,崔拔手下抬着放坑里时,才发现了女娃还活着,见其醒来后,崔拔也不知道咋办,先让手下不要声张,带着前来问夏诚怎么办?

夏诚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这一个孤身一人的小女孩,还是个小哑巴,只十一二岁的年纪,放在现下社会上就是死字而已。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内疚感会缠着夏诚一辈子的,他自问受不了。

这几日,只好将其按住头发散披,只当是个提拔的童子军,藏在自己帐内。好在其哑,也没有什么破绽给人。

唯有一样,一旦有人单独和其待在一顶帐篷里面,小女孩就像神经发作,狂躁不安,惊恐万状。

可就这,夏诚也不放心交给其他人带,毕竟都是些大老爷们的粗汉,至于交给乌瓦儿,她正和自己有着某种的权利交横斗争,他可不愿将把柄递给她来威胁自己。

不忍再看其可怜吃相,晚上的夏诚披上件红布披风,这是自兴国缴获来的,把剑出了主帐来,唤过李天成与苏狱,开始夜间巡营。

苏狱可谓一剥成名,夏诚也有意整治整治整个军队风情面貌,提拔中师本小小军刑官的苏狱为帐前检校郎,不用说这是夏诚自造的官职,负责日常巡视营地治安以及军律。

又从中师拨给了他五十人做手下,平日与李天成部同帐。

今日夜间营地把守的军兵许多,一侧李天成对夏诚介绍道:“这是吴总典安排的,说是近来募来的新军很多,怕他们跑了,另外城外清军也在附近,多少要有些防备!”

夏诚点了点头,吴公九此人做事不错,不然他也不会处死了赵立担而没有处置包庇他们犯罪的他,可惜做人太差。

看着扎城南角处,白日指挥攻城主力的萧朝贵的营地,夏诚又看了看不远处灯火摇曳不定的城头,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是王图霸业,或许只是人到底为了什么活着的,诸类瞎想。

转过头来,曾经高高在上的冯云山日前身负重伤,被抬到了船上,不准人见。

夏诚也能理解,天父之子,洪秀全们高贵的象征,也被人以炮轰伤,若万一不治,将极大动摇太平天国的宗教基础与神圣性,所以只能封锁消息。

像冯云山中炮,可能生命轨迹只是无常的,但他的视角来看这是必然结果,其他人则只能以为这是命运的无常。

那么他夏诚自己的命运又是谁在主宰呢?有没有人已经给他写了个必然的结局?这夏诚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或许吧,有人能知道他命运的必然结果,就像他知道冯云山必然中炮一样。

“叫帐前检点使于贵前来见我!”营栅边上,夏诚看城良久,心思百转,最后又转到这场战事上,转过头来,回身返回营帐的同时,吩咐李天成道。

同样,南城头上知州曹燮培这夜也趴撑着城垣垛口,看着城下不远数十座太平军营,江上数里的点点星星船灯,还有远处二三十里开外的余、刘清军营地,眼里几乎望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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