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南听得出商衡是话里有话。
他沉默片刻,再次出声得小心翼翼:“查到她在哪了?”
“有知情人透露,说是在江岸那。”
闻声,陆淮南心底还是禁不住的咯噔一声,他失望,心酸,也有很深的愧疚自责。
他没想到自已跟阮绵的关系,最终发展成这个状态。
就像是原本紧紧握在手心的一把伞,忽然有一天下起大雨,直接吹走了。
可他还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
等回过神来嘶喊时,伞早就吹不见了踪影。
见他久久没做声,商衡坐下,声音平静的道:“你也知道,江岸这人狡猾得很,他要是想跟阮绵串通一气,你根本拿他没任何办法,况且……”
商衡顿了半秒:“怕有些话说了你不想听,我是觉得阮绵也不一定想见你。”
这些年,他是眼睁睁看着阮绵怎么过来的。
只是站在兄弟的角度,他没法说什么。
真相最戳人心。
千疮百孔都不能形容陆淮南此时的心情。
满心的酸楚,一点点吞咽下喉:“不管怎样,我必须见她一面。”
“我知道你的执着,你也向来如此,只想要个答案。”
“商衡,算我求你。”
商衡跟陆淮南认识起码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低声下气,又坚定不移的要找人帮一个忙,他原本是高傲的,是那般清贵的一个人。
商衡叹口气:“我要是不帮你,都心里觉得罪过,毕竟你陆淮南可是人生三十多年,头一回找我帮忙。”
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
三天后。
阮绵在江岸的别墅住了三天。
她大门不出,断绝一切外界的联系,又或者说能联系的人,本就不多。
得知阮文斌跟蒋慧被抓的事,还是江岸电话告知她的。
当时她在浴缸里泡澡,沉默了良久,才吐出几个字:“那是他活该。”
她一直想着给母亲报仇,可真当真相摆在眼前,仇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时,原以为的痛快淋漓,竟然完全不一样,有的只剩下一片茫然荒芜。
就像是整个心脏被慢慢的一点点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