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烟走到他的身边,拉过他的手把了下脉,点头道:“病情没有恶化,说明目前的治疗方法可行,再吃两天药看看情况。”
明澈收回手:“嗯,这几天我也感觉舒服很多,咳嗽没那么厉害了。”
阮明烟转到他对面坐了下来:“我用了一些针对咳嗽的药,能让你暂时舒服一些,不过只是治标不治本,你旧伤未愈,又中毒多年,身子受损很严重,得慢慢调理。”
说罢她举杯将酒一口喝尽,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酒味醇香却不浓烈,余味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是桂花煮酒,虽然比不上襄城的梨花白,但我用的是三十年陈酿,味道也不差。不过好酒是要慢慢品的,你这样子喝,再好的酒也是浪费。”
明澈多年咳嗽,嗓音有些沙哑,但他的语调慢悠悠的,让人听了说不出的舒坦。
阮明烟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闻着馥郁的酒香,看向明澈:“你这是在等我?怕我想不开?”
自己在襄城不过喝了那么几回梨花白他都能知道,刚刚内院发生的那点事,自然不可能瞒的过他。
明澈歉意道:“我派人去并非为了盯着你,只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不过下头的人大惊小怪,见李世子似乎真的生了气,怕出什么事,便报到我这里了。”
他说着,见阮明烟脸上依旧带着笑,竟完全看不出她是否介意自己派人跟着的事。突然想起在船上时,李承翊说的那句,我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除非她想让我知道。
明澈发现,别说李承翊,就是自己活到了这个年纪,见过的人不计其数,依然看不透面前的少女。
她依然是男子的装扮,唇红齿白,脸上带着笑,一双眼睛如秋水般澄澈却又深不见底。
明澈忽而笑道:“是我想多了,我应该担心的是李世子。”
阮明烟有没有心他不知道,但很显然,在这场感情里,李承翊才是陷得更深的那一个。
阮明烟沉吟片刻,将杯中的酒再次一饮而尽,温热的液体穿喉而过,阮明烟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暖了起来,她歪头看向明澈:“我以为,你并不赞成我跟李承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