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澈枯瘦的指尖在酒杯边沿摩挲着转了几圈，看向阮明烟的神情多了几分复杂不明的意味：“原本是的，我担心他对你别有用心。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反而是你……”

阮明烟蓦地笑出了声：“反而是我更像别有用心的那一个？”

明澈轻轻地摇了下头，温声道：“你若真的别有用心，李世子大概都不会这么生气，那至少还说明你在他身上还有所图。”

说话间，他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阿烟，我担心的是，你看不清自己的心。要知道再浓烈的感情，也有消耗尽的一天。”

阮明烟垂眸注视着手中的酒杯，杯中的酒液呈现淡黄色，有桂花在其中沉浮翩跹。

良久，她淡淡道：“多谢您的提点。”

话落，她又抬眸看向明澈，眼神多了一抹探究：“王爷这话，像是感同身受呢。”

阮明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明澈这样设身处地地为李承翊着想，只是他刚刚说话的时候，眼里一闪而逝的悲哀和伤痛让阮明烟豁然醒悟。

正好，有些事也该问个清楚了。

明澈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我以为你并不想知道那些事。”

阮明烟仍旧注视着手中的酒杯：“我原本是不想知道，可是有些东西，迟早都得知道，不是吗？”

明澈点头：“我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带着那些事进棺材，可你又救活了我，我活着，那些事就不算了结。”

阮明烟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了然道：“你活着，明家就没有成为历史，随时可能将过去的一切翻出来，能容你活到现在，那位也不容易。”

“你都猜到了？”明澈确定没有人会跟阮明烟说那些事儿，他好奇地问，“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李承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