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政王爷,下官认为,您要考虑得更周详一些!”周正一字一顿地道:“你久在西南,可能不知道项氏一族在大楚的影响力,先不说大将军是不是真死了,就算真死了,项氏的实力在我们大楚,仍然是首屈一指,擅动项氏,便是动摇国本啊!”
那伟仰天大笑:“本王只知道,大楚的皇帝姓熊,项氏想要动摇国本,那本王就将他们杀得一干二净!”
“不可!”熊绎大叫起来:“王爷,眼下大楚风雨飘摇,正该同舟共济,相辅相成,怎么能自相残杀呢?这只是能亲者痛,仇者快啊!”
“陛下下达旨意的是要求项鹰死守同安郡,项鹰胆大妄为,抗旨不遵,造成严重后果,使我大楚进一步陷入到极其不利的地步!”那伟淡淡地道:“依法依规,自当严查,否则我们如何向那失陷在同安郡的数万将士家人们交待?如此大败,没有人出来承担责任吗?”
熊绎与周正二人死死地咬着嘴唇,哑口无言。
那伟占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
抢先回到丹阳的那伟,以皇帝的名义下达了让项鹰死守同安郡不得后退的命令,
当时不管是熊绎还是项鹰甚至于周正,都并不在乎。
因为他们认为,只要项鹰本人回来了,一切便将迎刃而解,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项鹰回不来了。
而看那伟如今彻底撕破脸皮的模样,只怕项鹰当真是死在了同安郡了。
“不过呢,本王念在项氏一族世世代代为国效力的份儿上,也不想太过份!”那伟看着两人,口风却又突然一转道:“虽然抓捕项氏的行动必须执行,调查也必须要启动,但这个主审的人嘛,我却有意让熊公来担任,不知熊公有没有这个意思?”
熊绎愤怒地抬起头。
那伟一笑道:“如果熊公觉得自己年纪大了,精力上来不及,不愿意承担这件事情,那也不要紧,朱赤朱侍郎可是毛遂自荐,自告奋勇地想要承担这一职务。”
“老臣愿意!”这四个字,似乎是从胸腔深处一个字一个字喷出来的。
那伟居心险恶。
挑拨熊氏与项氏的关系倒还在其次,项熊二氏也不是那伟纠葛之深,也不是那伟这样一个简单的离间之计便能挑拨的,事情的关键在于,如果让熊绎担任了处理这件事情的主官,那就会给项氏所有人一个错觉,这件事会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