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势同水火(1)

云影决 觞茗先生 3225 字 6个月前

雷震高呼道:“凌翎包庇秦空,犯了欺师之罪,罚你去沉剑崖面壁十日。淳钧办事不利,犯了亵职之罪,罚他杖责二十。来人啊!”话音方落,便听酒窖外的淳钧“扑通”一声跪倒,颤声道:“弟子知罪,求雷长老宽恕。”随即便有两名弟子进得酒窖,来抓凌翎。

秦空上前一步,将凌翎拉到身后,寒声道:“谁敢动翎儿一下!”凌翎顿觉感动不已。秦空又道:“至于淳钧,是我将他打晕了才进来的,不是他的错。”雷震冷笑道:“秦空,你都自身难保了,还顾着别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接受惩罚。”

秦空还未开口,何不鸣已抢先喝道:“你们这几个贼厮鸟,谁敢动秦兄弟一根汗毛,俺便将他大卸八块,丢了去喂狗。”宁不悔皱眉道:“这是我们名剑阁的事,不劳何先生操心。”何不鸣怒道:“俺偏要管,你待怎地?俺早就瞧你们几个贼厮鸟不顺眼了,有胆的便和俺来打上一架。”雷震怒道:“姓何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宁不悔亦道:“掌门不与你计较,你还真当名剑阁怕了你么?”

项、鱼二人见双方剑拔弩张,忙出言相劝。裴越之想来也极为生气,沉声道:“都住手!既然项、鱼二位掌门开口了,今日之事,暂且作罢。”雷震道:“可是秦空重罪在身,岂能饶恕?望掌门三思。”裴越之道:“后天便是祭剑大典了,这几日不宜多生事端,当以大典为重,刑罚之事,待大典结束再议。”

秦空笑道:“我自来讨厌祭剑大典,不想今日竟因大典得福了,可笑啊可笑。”雷震恨声道:“是福是祸,大典过后便知。”秦空不去理他,悠然道:“翎儿、老疯子、小飞云,咱们走吧,留在此处,徒增无趣。”又环首扫视一圈,叹道:“酒兄啊,后天你们就要去喂那尊大剑了,委实可惜,我可真舍不得你们啊。”

宁不悔叱道:“翎儿,你留下。”凌翎足下一顿,却不回头。宁不悔冷然道:“你敢违抗师命?”何不鸣怒道:“哪来那么多狗屁师命不师命的,凭什么做徒弟的就非得听师父的话?”他这话讲得委实大逆不道,在场诸人都听得目瞪口呆,唯独秦空抚掌大笑道:“老疯子,讲得好,这话对我脾气。”

何不鸣哈哈大笑道:“还不是跟秦兄弟你学的。翎丫头,做你想做的去吧,莫管什么师命不师命了,姓宁的贼厮鸟敢有什么动作,有俺给你挡着。”凌翎回过头来,向宁不悔一揖,道:“师父,请恕徒儿不孝。”秦空知道她心意已决,拉了她的手,道:“走吧,翎儿。”和上官飞云当先出了酒窖,何不鸣亦随之而去。

出得酒窖,凌翎瞧见秦空衣襟前沾有血渍,一问之下,得知是何不鸣所为,少不了将何不鸣责怪一顿。何不鸣自觉理亏,甘心认错。四人回到秦空住处,凌翎让秦空换了身衣裳,将那件脏衣洗净晾了,正要生火做饭,却见一名弟子推着小车而来,车上放着九坛美酒,原来却是程影托艄公买的桃源酿。

秦空见了美酒,兴致大涨,也不让凌翎做饭了,拿了四坛酒带三人去后山,说是要吃野味。四人选定一个临溪之处坐下,秦空只顾沉醉于美酒,上官飞云与凌翎捡拾柴火,何不鸣便去打猎。凌翎心底善良,不忍多做杀生,千叮万嘱,让何不鸣勿要多猎,够吃便成。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何不鸣归来,猎了一只野兔、两只山鸡,上官飞云和凌翎也燃起了柴火。凌翎将野味在溪中剥皮洗净,用木棍穿了,撒上些带的佐料烤将起来。不多时,野味外面便被烤得金黄,肥溜溜的油滴入火中,火势猛然一涨。待得烤好,上官飞云取食一块,只觉外酥里嫩,满口留香,端的美味。

是夜,四人索性在后山待了整整一晚,喝酒畅谈,到得后半夜才倚树而眠。何不鸣嗜武成痴,又心疼上官飞云,缠着秦空将“朝秦暮楚剑”传给上官飞云。但“朝秦暮楚剑”乃先代藏剑长老依照秦空心性量身而创,加之此剑法中包含太多先代藏剑长老和韩枫的心血,意义非凡,秦空不愿外传。但秦空却将自己练剑的心得毫无保留地讲给上官飞云,上官飞云虽未习得一招半式,却觉自己获益匪浅,对剑的领悟似乎又上了一个层次。

第二日,四人回到名剑阁,李珲等人正在找寻上官飞云。原来青冥镖局一行人始终对何不鸣不甚放心,见上官飞云一夜回归,还道他遭了不测。上官飞云又是惭愧,又是感动,忙向众人道歉。何不鸣见众人误会了他,非但不气,反而有些愧疚,解释道:“俺知道俺以前不小心失手伤了小飞云,但俺真的不是故意的,小飞云受伤了,俺比谁都难过。”众人想起何不鸣那晚疯癫凶残之举,仍是心有余悸,但瞧他说得真诚,不由都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