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烟雾散尽,哪还有殇的踪影。上官飞云又是自责又是气恼,恨恨道:“又让她给逃了。”秦空叹道:“据说圆满楼二十四位堂主各个都是断字天级的杀手,非但武功高绝,更是精通暗杀、易容、藏匿、逃遁之术,他们若想逃逸,计法层出不穷,想要拦住着实不易。”
燕雨柔知道上官飞云是在担心自己,宽慰道:“云哥不必气恼,那寒毒已被暂时压制住了,反正都是要去怜香谷的,有没有解药也都无关紧要了。”上官飞云道:“解药固然重要,更让人忧心的是,她们神出鬼没,诡异难测,一直觊觎着你,若不将其除掉,实在是寝食难安。”
燕雨柔淡然道:“即便将他们杀了,影子还是会派其他杀手来的,云哥又何必执着于此,咱们小心些便是。”上官飞云冷哼道:“那便将他们都杀了。”他这话说得甚是凶狠,可燕雨柔听着却觉他像是个要强的孩子在赌咒发誓一般,又可爱又可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沈月道:“三妹说的不错,此事关键在影子,而不在杀手。影子一日不除,我们便一日不得安宁。敌在暗,我在明,今后日常起居,大家务必当心,万万不可大意。”凌翎面红道:“都怪我一时大意不察,找来这架马车,险些害了大家。”沈月道:“她们今日能扮成车夫,明日便能扮成掌柜、小二,这原就是料想不到的事,凌姑娘无需自责。”
“哎呦不好,老疯子还在车里!”秦空蓦地想起何不鸣,快步回到车上,探了探何不鸣的鼻息,又把了把他的脉门,这才舒了一口气,叹道,“总算是福大命大。”
说话之间,远处那批人马已然奔至。只见叶知秋一马当先,叶未明跟在身侧,项天啸和南洋、许苓苇紧随其后,鱼太元带着两名弟子武陵、杜辽跟在最后。叶知秋大喝一声:“淫贼,纳命来罢!”不待马儿停下便飞身跃起,向上官飞云凌空刺去,软剑簌簌作响,如弱柳扶风。
上官飞云才要出剑迎击,恰好秦空从马车上下来,踏前一步,屈指在软剑上轻轻上一弹。只听“嗡”的一声长响,软剑好似一只垂死挣扎的毒蛇,扭动不止,震颤连连,带得叶知秋的右臂也抖动起来。叶知秋急忙用左手紧紧握住右手,这才止住震颤,不至软剑脱手,整条胳膊的骨骼却似散架了一般,又乏又痛。
叶知秋吃了一惊,道:“你是何人?”鱼太元诧异道:“秦暮楚,你怎会在这里?”秦空笑道:“鱼掌门这话问得好生怪异,我为何不能在这里?”鱼太元道:“你虽已非名剑阁之人,却仍是我华夏武林的一份子,怎能自甘堕落,与魔教妖人为伍?”
上官飞云怒道:“我不是,你们休要血口喷人。”项天啸道:“是与不是,可不是你一句话便能定论的。”燕雨柔嗤笑一声,反唇相讥道:“是与不是,也不是你们一句话便能定论的。”
鱼太元道:“若真不是,何妨与我们回去?天理昭昭,众目睽睽,相信华夏武林总会给出一个公道。”唐皓冷笑道:“如今这武林都瞎了眼,我三弟若是随你们回去,焉有活命之理?姓鱼的,好歹你也是一派之主,竟能说出这般装腔作势的话语来,着实让人恶心。”
鱼太元也不动气,淡淡道:“若不乖乖束手就擒,那便只能用强了。”唐皓放声笑道:“好啊,你们是三人,我们兄弟也是三人,昨日武林大会上三局定胜负,我瞧今日也不必那么麻烦,咱们大家都一起上罢。”秦空忽道:“且慢。”
项天啸道:“不知秦暮楚有何指教?莫非还要护着上官飞云吗?我奉劝秦兄一句,上官飞云如今已成了武林公敌,秦兄若是与他沆瀣一气,便是与整个华夏武林为敌。”他深知秦空剑法如神,上官飞云若有他相助,只怕己方败多胜少,于是便搬出华夏武林,想教秦空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