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啸惊道:“什么?小源竟是魔教弟子?”白帝城先前就出现过陌教卧底,后被项天啸发现,派出几名弟子一路追杀至诺苏寨,魏源便是当时追杀陌教的几名弟子其中之一,他委实不敢相信魏源竟会是陌教的心魔使。
魏晋不悦道:“昔年抗击魔教之时,魏家子嗣哪个不是一马当先,奋不顾身?我魏家堂堂大好男儿,岂会是魔教妖人?简直一派胡言!楼掌门无凭无据,随口诽谤,未免太不将我这个老家伙放在眼里了。”楼岳阳道:“这二人虽已死无对证,然而是非曲直自有公道,魏前辈莫急,且往下听。”
“源儿死了?”魏晋这一惊端的非同小可,只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身子晃了一晃,竟晕了过去,幸而被魏家弟子及时扶住。当日午子观武林大会后,各派分头追击上官飞云,魏然中了温情提前设好的圈套,坠崖身亡,尸骨无存。魏晋得知消息,悲痛欲绝。他此生仅有魏源、魏然两个子嗣,魏然既死,他便想着将家主之位传给魏源,岂料魏源也惨遭不幸,这让他如何承受得了?
楼岳阳继续说道:“第三个魔此刻便在这人群之中。”群豪大惊,纷纷相顾议论。楼岳阳瞧向鱼太元,道:“鱼掌门,你猜这第三个魔是谁呢?”鱼太元道:“鱼某岂会知晓?楼掌门既已是胸有成竹,不妨直讲。”楼岳阳含笑说道:“事到如今,鱼掌门依旧如此淡定,实令在下佩服,好一个明尊妙水使啊。”
燕雨柔心中大惊,暗忖道:“果然如秦空所料一般,鱼太元真的是陌教之人。”鱼太元失笑道:“鱼某是魔教的妙水使?楼掌门,玩笑可以乱开,话可不能乱讲。江湖朋友敬重云梦山,可也不能任由你们信口开河,随便诬陷别人。”楼岳阳道:“证据么,自然是有的。阿休,打开鬼谷井罢。”
方始休应道:“是,师父。”拈指在棋枰上落下几枚棋子,棋枰从中间一分为二,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井口来。随即一道人影从井中飞出,“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却哼也不哼一声。燕雨柔还道是上官飞云,吃了一惊,险些惊呼出声。紧接着又从井中飞出四道人影,依次摔在地上,那五人一动不动,不知死活。燕雨柔定睛瞧去,只见五人之中三男两女,虽瞧不清面容,但就着身形来看,绝不是上官飞云。
楼岳阳扬声道:“他们便是昨晚夜闯三溪池之人,那两个女子是圆满楼的杀手离殇,也是陌教的暗魔使,另外三人分别是夜魔使谷璧、天魔使江烟和暗尊尊主白玉琮。离殇和白玉琮的武功俱是江湖一流,那两个年轻人武功也不弱,这五人联手,云梦山上下罕有人是其对手。鱼掌门昨夜找在下喝酒畅谈直至深夜,怕就是为了牵制住我,好让他们来三溪池救人罢。”
鱼太元不禁笑道:“楼掌门若是对我鱼某有何不满之处,直说便是,何必虚来绕去,编些莫须有的罪名陷害鱼某?楼掌门方才还说上官飞云不是魔教妖人,既然他不是魔教之人,这五人为何要来救他,你的话岂非自相矛盾了?嘿嘿,谁知这几人是不是云梦山找来配合演戏,故意陷害鱼某的?”
鱼太元这话说得不无道理,场中已有不少人质疑起来。燕雨柔低声道:“是啊,影子岂会好心派人来救云哥?”唐皓道:“莫非他们是来杀三弟的?”沈月摇了摇头,道:“我瞧未必,影子岂会让三弟死得如此容易?”唐皓道:“难道是要将三弟抓走,慢慢折磨三弟?”沈月道:“此事太过蹊跷,还是看看楼掌门如何说罢。”
叶知秋与鱼太元素来交好,自不会相信鱼太元是陌教妙水使,毫不客气地说道:“楼掌门,你先为上官飞云开脱罪名,后又污蔑温家、魏家、白帝城和谪仙殿,究竟是何居心?劝你悬崖勒马,速速交出上官飞云,不然咱们就不客气了。”六大门派和四大世家向来同气连枝,此言一出,立时引来其余几派的声援。
项天啸道:“小源乃我亲传弟子,又是魏家长子,向来循规蹈矩,岂会是陌教妖人,楼掌门若不拿出证据,项某实难信服。”裴越之亦道:“兹事体大,还请楼掌门谨言慎行,免得累及云梦山历代英明。”
楼岳阳不疾不徐道:“在下说的仅是鱼掌门、温家主和魏源三人,怎地到叶家主口中,就成污蔑四派了?个人是个人,门派是门派,岂能混为一谈?至于陌教为何要救上官飞云,在下心中已有猜想,却又无法笃定,此时说出来,只怕鱼掌门要说在下异想天开,还是让贵教的明尊尊主来说罢。”
鱼太元闻言微微变色。燕雨柔暗暗吃惊,压低声音说道:“听楼掌门言下之意,明尊尊主竟也在场中么?”沈月心念电转,道:“原来如此。十月一,送寒衣,这屠魔大会屠的是陌教,是要以陌教的命给逝去的武林同胞送去寒衣。”唐皓低声笑道:“难怪昨夜楚天阔会弹奏《十面埋伏》,看来今日果然有一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