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不说,谢汐儿也知道。
齐京甲字巷二胡同,一处简朴的小院,墙内外爬满青藤。
月色寂寂,夜风吹拂,谢汐儿一路目送,直到江郎中身影消散。
片刻,她转身看向宁世远,就要出声时,袭长大手忽然扬起,她就要后退,被风吹乱的发丝被他捋顺。
“和江郎中,就不陌生了?”
突如其来的问话,谢汐儿稍稍拧眉,低声道,“他日日调理我的身子,我自当感谢。”
说罢,她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
人是他派来的,珍贵药材也是他命人送来。
“侯爷,我也感谢您。”
说着,谢汐儿立即躬身,拜了一记大礼。
却在一瞬,她还没起身,大手一把扶住她,不一会下巴一阵温热,被他重重捏着。
这又是做什么?!
宁世远静静凝视,皎洁月色下,一双眼睛危光四射。
“这记礼节,齐京贵女才会。”
东齐拜礼有很多种,每个地方稍有不同,谢汐儿清楚,福身行礼前,她特别注意,以青泯官家女之礼。
可他却说,齐京贵女,到底从哪看出来了?
于是,她仰头瞧着他,眼露疑惑,“什么齐京贵女,我不明白。我忤逆你,是我不对。现在谢你,还错了?”
说话间,捏住她下巴的力道放松,却循着侧脸缓缓而上。
这动作……摸她!
谢汐儿身子一抖,双手迅速伸出一把逮住他,怕他继续行为不端,她力道很大,指甲深深抠着他。
“侯爷,夜深露重,您快回去。”
说罢,她故意用指甲在他手上重重一划,就要放开时——
“本侯确实打算走,你强行拽住,可是舍不得?”
低声几语字字清晰,听的谢汐儿心头一跳,什么舍不得,她巴不得他快点走!
狠狠甩落他的手,她旋即看向院门,“侯爷,您请。”
面上几分恭敬,心里已将他从里到外骂了透彻。
昨晚今夜,放浪形骸,他哪有半点平日的孤高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