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凌竹一个着急，一把揪上了金尾鲛人胸前的纱状鱼鳍：“你们真的把幼崽杀了？”

“没错，杀了，刚出生的幼崽，总是虚弱的，哪怕是上古遗族也一样。除了我以外的所有族人都参与了围杀鲲鲛幼崽，他们活不了了。”

早在此之前，他们偷偷往其他海域送走了很多的本族幼崽，也不怕真的灭了全族。反正，鲲鲛族的幼崽，必须死！

凌竹一把推开金尾鲛人，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心里也说不出来是难过还是悲哀，那些小鲛人，在前不久，还围在她身边，向她表达善意，现在真的就这么死了？

他们因为黑雾堕为了厄兽人，在冥渊底部化作枯骨不知道等待了多少年，终于等来机会，有了重新活过来的希望，怎么会才出壳没多久就死了？

“你在骗我！泣月那么喜爱那些幼崽，他会保护好他们。”凌竹静下心来一想，又觉得那些崽崽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呵，他正在和你的兽侣打架，哪里分得出心思来保护那些幼崽？”金尾鲛人看着空荡荡的地方，眼中有一丝落寞：“我们拼尽了全族之力围杀，十个柔弱的幼崽而已，活不了的。”

鲲鲛幼崽会死，而他的所有成年族人，既然现在没回来，那也是死了。

死得好，死得值啊，杀了鲲鲛幼崽，他们普通鲛人族，就不用怕成为奴隶了。

凌竹还是不信，在她亲眼没看到事情真相之前，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就在这时，一道愤怒到近乎凄厉的声音突然袭来，猝不及防的凌竹和金尾鲛人都赶紧捂住了耳朵，却还是被这声音震得七窍流血，头痛欲裂。

忍受过了头部像是被硬生生劈开一样的痛苦后，凌竹靠着一块海底礁石立着，那种极度不适的感觉却还是没有退散。

金尾鲛人受到的攻击似乎比她还要强，这会儿整个肚子朝天漂在海水中，耳后鱼鳃的翕动都变得极为微弱。

他艰难地翻转身体，让自己飘到凌竹面前，然后笑着开口了：“我族的王怒了，他发现了，发现那些被他珍之爱之的幼崽被杀了，好啊，真好，这样，我死了也能闭上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