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尾人鱼说着，眼睛就缓缓闭合，再也没有睁开。

鲛人族一生中只闭一次眼睛，那就是在他们死亡的时候，如今，这条金尾鲛人死了，尸体缓缓顺着海水漂了出去，不知漂往何方。

凌竹呆呆地看着这具尸体漂远，看着它变成一条足足有二十多米长的硬壳大丑鱼，并没有太多感触。她还在想着鲲鲛幼崽的事，那十个崽崽，真的是死了吗？

泣月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和这条应龙打了一架，他刚准备精心抚养长大的十个幼崽，就被那些血统低贱的鲛人给杀了，留给他一堆被撕扯成碎片的尸体。

“该死的贱种，该死的贱种鲛人，你们竟然敢，你们竟然敢！”泣月浑身都在颤抖，他看着这些漂浮在海水中的残肢断臂和小小的、长着深蓝色头发的脑袋，深蓝的眼瞳彻底变成了血红色。

这会儿，他也没了打架的兴致，呆呆地把这些小鲛人支离破碎的尸体拢到一处，一个一个拼凑在了一起。

顼崇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眉头皱得死紧，眼中也满是不忍。他也没料到，那些鲛人会真的这么大胆子，举全族之力，不惜杀掉这十个幼崽。

这些幼崽，或许过去就是小竹空间里那些蛋，他们也曾跟随大家在柔软的草地上滚来滚去，也曾期待过出壳后的兽生。可是偏偏，他们的兽生，就是如此短暂。

他看了一会儿，也上前帮着把小鲛人的尸体拼凑起来。

泣月只是看了顼崇一眼，并没有说话。

等到小鲛人的尸体拼凑好后，他全都放进了一个大贝壳里，然后交到顼崇手上。

“让你的伴侣，救他们。”

“兽死不能复生。”何况还是这样惨烈的死法，这些小鲛人本就是侥幸得了第二次活命的机会，怎么可能还能幸运的得到第三次？顼崇觉得，这鲛人脑子有问题。